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拖到小區門口的。
隻是當那惡魔般的身影出現在陽光下時,尖銳的長鳴在我耳邊響起。
我發出刺耳的喊叫,激烈地掙紮著,乞求蕭景辰放我走,求他看在我們相愛過的份上憐惜我。
可我發現我錯了。
蕭景辰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一腳踢在我肚子上,“賤人,你還敢提?我一想到和你這種臟女人在一起過,我就犯惡心!”
“今天揭穿你的真麵目,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惡魔已在眼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伯清了清嗓子,“說來......”
我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閉嘴!你閉嘴!給我閉嘴!!!”
蕭景辰向保鏢使了眼色,他們使勁掰開我的嘴,用抹布堵得嚴嚴實實。
我趴在地上,死死瞪著那人。
衣冠楚楚,卻最道貌昂揚!
大伯長歎一口氣,“說來這事也怪我,這孩子從小父母雙亡,寄養在我家,可我生意繁忙,疏忽了對她的管教,連她學壞都不知。”
“她上初中後,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和外麵的人不清不楚,甚至......甚至在高中時還打起了我這個大伯的主意!”
“她不肯認錯,眼裏又隻有錢,我隻能狠心將她趕出家門,沒想到她又幹起了不幹淨的營生。”
“哎,我家晚輩給大家添麻煩了。”
眾人一片嘩然。
我瘋狂地嘶吼著要解釋,卻吐不出一個字。
何晚晚震驚極了,“芷安姐,你說你缺錢也不能幹缺德事呀,虧你還是銷冠,這得禍害多少個家庭啊!”
蕭景辰聞言麵露癲狂,提起我的頭往地上砸,“好啊好啊,原來你是個從小放蕩的賤人,你對得起我的真心嗎?”
他又哭又笑地打罵我,將被背叛的痛苦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下又一下,我心中重建的房子轟然倒塌。
有人驚呼,“找到她的賬號了!每條視頻的裙子都不過膝,風騷味快溢出屏幕了!”
“嘖嘖嘖,一個撈女而已,壞了我們大學生的名聲。”
“我呸!我也是幹銷售的,難怪她們女人業績高,原來是有這種女人破壞規則,我用腳都能想到她的銷冠怎麼來的......”
不知被議論了多久,蕭景辰也打累了,他命令保鏢放開我。
一層禁錮已褪,我卻仍被緊緊束縛。
蕭景辰居高臨下地逼問我,“你認錯嗎?”
恍然間,我看到一個少女被男人撲倒,她奮力反抗,呼救聲引來眾人。
後來,她跪倒在院子裏,執鞭人在她背上落下一道道血痕,反複追問——認錯嗎?
直至昏迷,她都念叨著“我不認”。
如今,她再次昂起血跡斑斑的臉,高呼道:“我不認!”
大伯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我,“沒救了。”
我重複,“我不認!!”
何晚晚、圍觀人群對我指指點點,將我的脊梁骨寸寸往下壓。
我執著,“我不認!!!”
蕭景辰揚起巴掌,震麻我的臉頰,“賤女人,敢做不敢當!”
全世界安靜下來,隻餘我牙齒打顫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平靜道:“我不認。”
打死也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