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虐般地逼迫自己聽完這場破鏡重圓的動作戲。
許久後,手指僵硬地按下掛斷鍵。
眾人臉色各異,有憤怒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現在裴書言的意思是徐夢雪隻有他了,他不能不管她。
什麼意思?
他把徐夢雪劃在了自己的領地範圍,那我呢?
裴書言今天本來是要向我求婚的,要和我一起步入人生新的階段。
但是現在卻成了我人生新的汙點。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男朋友拋下我,和初戀女友破鏡重圓了。
我的頭腦逐漸清醒。
我把那束玫瑰扔進了垃圾桶,又把牆上我和他甜蜜的照片撕碎。
難過和麻木還在,但更多的是慶幸。
還好隻是戀愛紀念日,如果是結婚紀念日發生這種事的話......
嗬。
門突然被打開,是裴書言回來了。
我意有所指道:“這麼快?”
裴書言揉了揉眉心道:“音音,我都說了我隻是不放心夢雪,沒有拋下你的意思。”
我不想聽他的解釋:“無所謂了。”
他不滿道:“你別鬧脾氣了,我累了。”
累?因為什麼?
“我鬧什麼脾氣?你累是因為什麼你心知肚明,和我沒關係。”
他忍了忍,解釋道:“王經理給夢雪的飲料不單純,又正好都在這個酒店,我安頓好她後就馬上回來了,你別老是說氣話。”
如果沒有徐夢雪打的那通電話,也許我會信。
我垂下眼睫,自嘲笑道:“你送給我的東西,我盡快收拾好,就這樣吧。”
眾人勸慰著我,不想讓我就這麼離開。
“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吧,換作是你們自己的對象這麼做,你們能接受嗎?”
裴書言有個兄弟不樂意了:“男人受歡迎很正常,大度點,最後一樣會回歸家庭。”
我微微一笑道:“那希望你老婆以後受歡迎的時候,你千萬要大度。”
他被我懟得沒話說了,不滿地憋紅了臉。
“音音......”
我躲開裴書言想拉我的手,加快腳步離開了。
回到家裏,其他人還沒回來。
手機響起,是徐夢雪發來的信息:【淩音音,你鬥不過我的。】
她還發了自己脖頸附近布有紅痕的照片。
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們當時糾纏的畫麵。
我疲憊地躺到床上,側頭就看到床頭的毛絨玩具。
這隻海綿寶寶是我和裴書言第一次約會夾的第一隻娃娃。
他說希望這個娃娃可以在他不在的時候陪我。
它承載了太多回憶,屬於睹物思人的第一刀。
化妝桌上的口紅和香水,好幾個都是他買的,我也不想用了。
桌上還有幾本教做甜品的書,也是因為他喜歡吃,我才買了學的,現在我已經會做很多款的甜品了,已經不需要這些書了。
桌上的陶瓷杯子也是之前一起去做的手工燒製情侶款,當時我還喜滋滋地說這樣他以後喝水都會想到我。
就連這床被子都是之前我懶得套,朝他撒嬌,他給我套進去的。
我越收拾,回憶越凶。
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