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把情人吃剩的蛋糕帶回家,還美名其曰專門給我帶的。
要不是我看到她的男助理發了個轉賬“521314”的截圖動態,我還真信了。
我隻不過隨手回了句“工作為重”。
還被拉黑,我老婆還打電話來責罵我:“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我摸著我隱隱作痛的腹部,心想。
隨你們折騰吧,我不奉陪了。
1
閆雪進門時,我正把外賣盒子扔進垃圾桶。
剛剛確診肝癌初期的我,醫生千叮嚀萬囑咐這個月飲食要清淡,我還是沒忍住。
今天是我和我老婆閆雪結婚五周年的日子。
我提前出院,滿心歡喜訂了酒店,想和她好好慶祝一番。
結果等消息等了一天,要不是看到謝禹那炫耀的動態,接到閆雪那質問電話,我現在估計還在酒店等她。
她一進門,看到餐桌上空空如也,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今天家裏沒做飯啊?”
我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故意說:“你不是已經在外頭吃過了嘛。”
以前,不管多晚多累,我都會提前回家,變著法兒給她做好吃的。
她眉頭一皺,我就覺得天塌了似的緊張。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卑微到塵埃裏,也換不來同等的愛。
閆雪沒注意到我的變化,直接拎出個蛋糕放我麵前,說是特意給我買的,因為我說想吃甜的。
可我一看,那蛋糕明顯被人動過手腳,上麵坑坑窪窪的,水果都被挑走了。
我瞥了一眼,繼續低頭玩手機。
她見我這麼冷淡,不高興了:“江晨,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特地給你帶的,你又耍什麼性子?沒完沒了了?”
“別人碰過的東西,我不想要,嫌惡心。”我冷冷地說。
她手機響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信息。
她抬頭看我,眼神冷漠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喜悅,然後不耐煩地說:“行行行,我再去給你買一個總行了吧?工作那麼累,回來還要看你這張冷臉,真是欠你的!”說完就要走。
我想起出院匆忙,藥還沒拿,就跟著說要一起去。
她一聽,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買個蛋糕你也要跟著?你有病啊?想拴我脖子上啊!”
我歎了口氣,解釋說隻是順路去藥店,她這才罷休,但上車前還不忘給我下個藍莓蛋糕的單子。
到了藥店,我下車,她眼裏閃過一絲詫異,語氣也緩和了點:“買完就在這等我,接你回去。”
說完,車就飛馳而去,泥水濺我一身,我煩躁地擦了擦。
我在藥店門口等啊等,雨越下越大,身體都凍僵了也沒見她回來。
雷聲轟隆隆的,把我嚇了一跳,剛想打車,暴雨就傾盆而下,我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
想起醫生的話,我忍著痛跑到便利店買了把傘,但已經晚了,腹部開始一陣陣絞痛,我疼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
幸好有路人好心送我回來,不然真得叫救護車了。
剛到家,擦幹身子吃完藥,閆雪就怒氣衝衝地回來了,門摔得震天響:“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害我在雨裏轉了好幾圈,找了你一個小時!你故意的吧,很好玩嗎?”
2
我放下水杯的動作僵在那裏,一臉茫然。
她自己把我號碼拉黑了,現在反過來怪我沒聯係她?
我等了倆小時,剛踏進家門,她倒好,說找了我一個小時?
真是夠了,我沒力氣拆穿她的小把戲。
我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想讓我聯係你,總得先把我從黑名單解救出來吧。”
她聽了,嘴唇緊抿,強壓下怒火,提著個被雨水淋透、連包裝盒都沒有的抹茶蛋糕放到我麵前。
“太晚了,包裝盒都沒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家還有的。”她解釋道。
我望著那蛋糕,心裏隻剩下一片疲憊,對她這些蹩腳的借口已經麻木。
手機屏幕恰好亮起,謝禹又更新了動態,一張藍莓蛋糕的照片,配文甜蜜得讓人惡心。
我嘴角想扯出一絲譏笑,卻發現連這力氣都沒有。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成一句:“嗯,辛苦了,扔了吧。”
她臉色瞬間鐵青,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有病啊!我辛辛苦苦給你找來的,你說扔就扔?”她吼著。
“你把我當猴耍呢?不就發個獎金給員工嗎?至於你鬧成這樣?我是老板,這點主我還做不了?還有你私信罵人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她越說越激動。
我揉了揉被雨淋得頭疼的腦袋,無力辯解:“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那個心思,更沒時間。那時候我......”
話沒說完,就被她粗暴打斷。
“行了!別說了!每次都是這樣,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年輕時一樣吃醋,這世上帥哥那麼多,你吃得過來嗎?真是瘋了!”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
以前,我總為這些小事跟她吵,卑微地求她隻愛我一個人。
但現在,我清醒了。
成年人之間,需要質疑的愛,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歎了口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我起身走向臥室。
她沒理我,把蛋糕扔進垃圾桶,開始刷手機,時不時還傳來壓抑的笑聲。
她去衛生間打電話,我趁機收拾好被褥,準備搬到次臥。
剛出門就撞上了她,她一臉不耐煩,盯著我手裏的被褥,終於爆發了:“你什麼意思?想跟我分床睡?”
“我都沒嫌棄你一身酒氣,你倒好,跟我鬧什麼?我現在看你都嫌惡心!”她惡狠狠地說,“晚上睡不著別找我!”
我沒搭理她,徑直進了次臥,反鎖了門。
以前,她晚歸我總睡不著,電話短信不斷,結果她第二天甩給我一瓶安眠藥。
現在,我不吃藥也睡得安穩。原
來,那些以為過不去的坎,回頭看看也就那麼回事。
我找到了個靠譜的離婚律師,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而閆雪的公司賬號上,正熱鬧地發布著慶功視頻
視頻裏,她身邊站著謝禹,二人郎才女貌。
她脖子上戴著的珠寶是我去年送給她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今年的禮物,我已經退掉了,連同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3
我正準備關機,閆雪的電話冷不丁打了進來,聲音裏帶著幾分興奮:“給你發了地址,待會兒我來接你,有驚喜哦。”
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她的“驚喜”我可真是領教夠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半個不字,她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真是奇了怪了,離婚前她還知道把我從黑名單裏撈出來。
我喝完藥,閆雪的車已經呼嘯而至停在樓下。
收到她的消息,我穿著家居服就出門了。
一上車,閆雪那笑容在見到我胡子拉渣的臉後瞬間凝固,跟吃了蒼蠅似的。
“你怎麼不修個麵,也不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多丟臉,你這是故意給我找不痛快嗎?”她語氣裏滿是責備。
這時,副駕上的謝禹探出頭,穿著光鮮亮麗的禮服,一臉無辜:“哎呀,對不起姐夫,我忘記通知你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聳聳肩,笑道:“沒事,男人嘛,麵子又不是靠女人堆出來的。”
我故意看了一眼謝禹,“再說,有這麼得力的秘書,閆總的麵子早就賺足了。”
閆雪被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我懶得理她,直接坐到了後座。
一路上,謝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什麼生日派對、閆雪怎麼怎麼威風,那語氣裏全是炫耀和對我的挑釁。
我懶得搭理,直接把他當空氣。
到了酒店,謝禹自然而然地走到閆雪身邊,我則跟在後麵。
電梯口,公司的人都在等著,一看見閆雪和謝禹,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老張趕緊出來打圓場。
老張一看我進門,立馬熱情地迎上來:“哎喲,江哥,你可算到了!這項目啊,沒您那手,咱們還真啃不下來呢!今天咱們全公司上下,都得給您記上一功!”
我聽著心裏暖洋洋的,笑著擺擺手:“老張,你這太客氣了,什麼哥不哥的,聽著怪別扭的。我到時候出國回來,能不能帶回個啥新頭銜,現在還八字沒一撇呢。”
我笑著回應,心裏清楚他是在幫我。
可這話一落,閆雪的臉色就變了,猛地轉身盯著我:“什麼國外?你要出國?我怎麼不知道?我同意了嗎?”
那眼神,仿佛我是突然蹦出來的陌生人。
我淡然一笑,沒解釋,心想:這婚,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