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爸是個大男子主義，非常重男輕女。

我出生後，他看是個女兒，就對我媽非打即罵。

直到他在外有了私生子後才減少了對我和我媽的打罵。

可是後來那個私生子被檢查出了腎衰竭，需要換腎。

他和小三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和我媽的頭上。

還好，我媽雖然是戀愛腦，但我外家的人不是啊！

更何況——

我冷冷一笑。

誰知道那個私生子究竟是不是我爸的呢？

1

我叫謝霖，從小，我爸一提起我就長籲短歎：“咋就不是個帶把的呢？”

我媽懷了三次，每次他得知不是男孩，那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他逼著我媽去做流產，說是“不能浪費資源”。

我媽身體本就不好，連續幾次流產後，醫生說了，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爸一聽，對我媽的態度更是惡劣，仿佛我媽成了他們家的罪人。

家裏，連一點點溫馨都沒有了，隻剩下冷冰冰的責備和無盡的沉默。

我試著跟他溝通，跟他說：“爸，男孩女孩不都是您的孩子嗎？為什麼非得要男孩呢？”

可他總是不耐煩地說：“你懂什麼！男孩才能傳宗接代，女孩遲早是別人家的！”

直到有一天，我聽說他外麵有了個兒子。

從此以後，回家時，臉上都帶著笑，嘴裏還念叨著那孩子的名字，好像突然間，我跟我媽都不存在了似的。

我心裏對我爸這種行為有著深深的厭惡和憎恨。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鼓起勇氣跟他說：“爸，您這樣對我媽，對我，公平嗎？我們都是您的家人啊！”

他愣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種不屑的表情：“你懂什麼公平？這就是現實！”

那一刻，我徹底心寒了

這天，我媽突然說要自駕帶我去杭城旅遊。

我雖然覺得一向戀愛腦，離開我爸，就活不下去的我媽，突然隻帶我出門挺奇怪的。

但是正好有機會遠離我爸，正合我意。

出發前，我硬拉著媽把車開到修車廠，想著安全第一，檢查個遍才放心。

“霖霖啊，這車你爸才保養過不久，能有啥問題？”我媽邊開車邊嘀咕。

“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我堅持道。

趁著修車師傅搗鼓車子的空檔，我湊近我媽，好奇地問：“媽，這次怎麼就咱倆去杭城玩，把我爸爸一個人丟家裏了？”

我媽平時連遠門都少出，這回居然撇下老爸，單槍匹馬帶上我，肯定有貓膩。

我媽一聽，臉色就暗了下來，嘴唇動了動，卻半天沒出聲，那表情就像心裏藏著千斤重的大石頭。

我見她這副模樣，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吧？

難道我不是老爸的親女兒，我親爹在杭城等我認祖歸宗呢？

我瞬間腦補了一出認親大戲！

要是真這樣，可就太好了！

我媽看我那眼神亂轉，就知道我心裏的小九九了。

她輕輕拍了下我的胳膊，笑罵道：“你這孩子，想哪兒去了！我可沒給你爸戴綠帽子！”

“實話告訴你吧，是你外公身體不好了，可能沒幾天日子了。你舅舅偷偷聯係我，想讓我回去看看。當年我跟你爸的事，你外公死活不同意，我一氣之下就跟家裏斷了聯係，這麼多年都沒回去過。”

說到這，我媽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

看得出來，對於當年那個決定，她心裏也是有遺憾的。

我正想再問問外公家的情況，修車師傅突然走過來，臉色有點古怪，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修車師傅圍著車轉了幾圈，眉頭越皺越緊：“小姑娘，這車刹車片都快磨沒了，發動機聲音也不對，油箱還有滲油的跡象，得趕緊修啊！”

我媽一聽，臉色都變了：“怎麼可能？你爸他......他明明說都弄好了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來：“媽，爸他......可能沒說實話。”

我邊說邊想起了之前那些不對勁的地方，還有我爸那份悄悄給媽買的人身意外保險。

“我得給他打個電話問清楚！”媽說著就要掏手機。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突然從旁邊巷子裏衝出來，速度之快。

我驚恐地大喊：“媽，小心！”

但已經來不及了，商務車像失控的野獸般撞上了我們的車側。

我媽被巨大的衝擊力甩了出去，我試圖抓住她，卻隻抓到了空氣。

我抬頭一看，在商務車的車窗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商務車沒有絲毫停留，迅速逃離了現場。

“媽——！”我嘶聲力竭地喊著，衝過去查看媽的狀況。

她躺在地上，意識模糊。

我跪在我媽身邊，她的身下是刺眼的紅色。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急救電話，又報了警。

“媽，你一定要撐住......”我邊哭邊對我媽說著，但回應我的隻有她微弱的呼吸聲。

正當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的時候，我媽的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一閃而過“哥哥”倆字，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沒等對方開口，我就哽咽著喊：“舅舅，不好了，我媽出事了，她出車禍了，現在正往醫院趕呢！”

電話那頭，舅舅的聲音瞬間緊張起來：“霖霖？怎麼回事？你媽早上還跟我報平安，說下午能到杭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我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舅舅一聽，火氣直冒，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我早就看出謝剛那小子不靠譜，你媽偏要往火坑裏跳！要不是她攔著，當年我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咱們林家在杭城也不是吃素的，他謝剛要是早知道這層關係，哪敢這麼對你們！你爸那個混賬，還有那個小三，我非讓他們好看不可！”

“霖霖，別怕，舅舅這就安排，馬上飛過去！有舅舅在，沒人能欺負你們娘倆！”

掛斷電話，我整個人還有點懵圈。

舅舅的話裏藏著的秘密，讓我意識到我們家背後的力量遠非我所能想象。我媽居然瞞了我和我爸這麼久，這背後的故事得有多深啊！

不過，有了舅舅這棵大樹撐腰，我心裏好歹有了點依靠，感覺沒那麼無助了。

2

急救車很快就到了，我跟著上車，緊緊握住我媽的手。

心裏暗暗發恨，這一看就是我爸和小三的手筆。

我站在搶救室的門外，心像被火烤一樣焦灼。

這時，門被猛地推開，我爸謝剛急匆匆地走進來，臉上掛著那種假裝出來的焦急。

“你媽怎麼樣了？”他假模假樣的焦急看得我一陣惡心。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閃爍不定：“霖霖，你先別急，聽我說......”

“是王豔！是她開車撞了媽！”我打斷他，憤怒地吼出來。

我爸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鎮定：“霖霖，你別衝動，這裏麵可能有誤會。”

“誤會？我親眼看到她在車裏坐著的！”我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這時，王豔也到了，她一臉無辜地走進來，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霖霖，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一直在照顧我兒子，我的車早幾天前就丟了。”

“丟了？這麼巧？我看你就是故意撞我媽的！”我瞪著她，眼裏噴著火。

王豔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我真的沒有，如果找到那個肇事者，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爸在一旁打圓場，還假模假樣地安慰王豔：“別難過，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看著他們兩人在我麵前演戲，心裏隻覺得惡心。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臉色凝重。

“病人傷勢過重，即使救活，也可能成為植物人。”醫生的話像一把刀，直插我心底。

我爸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猶豫了一下，竟然說：“那......那就放棄吧。”

“你說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能這樣！媽還沒死，你就要放棄她？”

我爸被我激怒，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閉嘴！你懂什麼！”

我捂著臉。

“謝剛，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和王豔，為了那個私生子的腎衰竭，竟然連我媽都不放過！你們打算用我的腎，還是我媽的腎去救他？你們還是人嗎？簡直是狗男女！”

我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投來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道德天平都向我傾斜。

我爸的臉色鐵青：“霖霖，你冷靜點，別胡說八道。你媽媽出車禍是個意外，跟我和王豔沒有關係。”

“意外？嗬，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我親眼看到王豔開車撞我媽，她還想狡辯？還有你，謝剛，你明知道她做了什麼，還幫她隱瞞，你配做一個父親嗎？”

王豔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她插嘴道：“霖霖，你一定是受刺激了，精神出了問題。你這樣說，對你爸爸，對我們都不公平。”

“公平？你們配提這兩個字嗎？”我怒不可遏地反駁，“王豔，你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嗎？你早就想好了怎麼利用我們母女倆，是不是？”

我爸見狀，立刻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麵孔，對著周圍的人說：“大家看看，這孩子因為媽媽的車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都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們得幫她，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說著，他竟然轉身對王豔使了個眼色，王豔立刻會意，故作關切地說：“是啊，霖霖需要休息，需要專業的治療。謝剛，我們還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免得她在這裏影響大家。”

“對，送她去精神病院！”謝剛大聲附和，同時高聲呼喊保安：“大家幫幫忙！把我女兒送到精神科去！”

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聞聲而來，正欲上前，卻被我周圍的幾個“病人家屬”給攔住了。

我定睛一看，這些所謂的“家屬”眼神閃爍，舉止間透著幾分不自然，原來他們是王豔事先安排好的！

我恍然大悟，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憤怒。

我拚命掙紮，卻被他們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你們放開我！我不是瘋子！是他們，是他們想害我媽，想害我！”我聲嘶力竭地呼喊。

3

我拚命扭動著身體，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我爸的手伸向放棄搶救書。

王豔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如同潮水般湧入，他們動作敏捷，瞬間將那些按住我的“病人家屬”一一製服，扔倒在地。

我驚愕地抬起頭，隻見一位身著黑襯衫、戴著茶色眼鏡的中年男子，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場，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這片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