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跳。
說起來周延啟已經很久沒有打過仗了,上次出兵還是在五年前。
少年將軍,紅纓槍汗血馬,濃眉墨發,英氣非凡,得勝歸來好不威風!
我還是個有血肉之軀的閨中少女,跟眾人一起站在主街歡迎軍隊凱旋,帶著麵紗,但是周延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朝我揮揮手。
我覺得周延啟眼神真好,不愧這麼多年的交情,回頭定要在京城最有名的餐館四海樓訂一桌最貴的宴席給他接風洗塵!
彼時我與孫家長孫定親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京城,也傳到周延啟耳朵裏。
他應是剛從皇宮裏述職出宮就直奔四海樓了,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
眼睛紅紅,彼時我還以為是舟車勞頓累的,現在想來他定是急的很了。
我恨我自己是塊木頭!
【是不是真的?】
【什麼?】我倒酒的手一頓,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延啟沒說話,我想了想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那自然是真的,不過不急,母親說再留我兩年。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捧場。】
周延啟安靜了一瞬,接著若無其事的坐下,接過我斟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自然】
我也有些不自在,於是開口岔開話題,
【聽說皇帝賜許你一個恩賞,你要的什麼?】
【沒想好,皇帝說不急】
【那可是天大的恩賞!】
這一道恩諭說不定以後是救命的稻草。
後來我死了,我那古板守舊的父親堅持曆代規矩想要讓我進孫家祖墳,孫家梗著脖子不點頭說未拜堂不是孫家婦,兩邊都不點頭,可是失去了生機的身體等不了,於是請了法師將我的屍身火化超度了。
那個天大的恩賞用在了我身上,周延啟求到皇上跟前,說對我用情至深,希望能將我的骨灰帶回祖墳安葬。
皇上同意了,家裏不敢不同意。
這都是後來知道的。
周延啟說,
【要是早知道後來是這麼個光景,當時我就該直接求皇上賜婚,即使你不願意也好過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