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遲遲不肯鬆手,她不耐煩了,直接用腳開始踹我。
強烈的求生欲迫使我忍住劇痛,縱使驕傲如我,此刻也忍不住哭著哀求她。
"齊錦,我可是你丈夫!"
"我們結婚九年了,你忍心看著我死在這裏嗎?"
她俯下身,麵無表情地盯著我。
"周書瑾,你能堅持住,我知道你的能力。"
"當初你和我弟去參加音樂節,台子塌了你為了求生,直接把林謙給推了下去,害得他腿部粉碎性骨折。自己卻爬了上來,你的求生意誌絕對能夠支撐十分鐘。"
她眼裏的冷漠讓我忍不住渾身發抖。
"不是的,當初..."
我沒來及說完,一陣巨疼傳來,齊錦猛然發力在我的手背踹了一腳,踹得我皮開肉綻,鮮血淋漋再也支撐不住,隻能選擇放手。
直升機的轟隆聲在我耳畔炸響,巨大的洪流噴湧而來,將我帶著衝落水中,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齊錦帶著林謙離開。
她甚至都沒有回頭看看我還在不在那塊巨石上。
在她心裏,我的命遠不及林謙的十分之一重要。
我愛了她這麼多年,就算她的心是石頭做的,也該被捂熱了。
可她冰冷依舊。
死前的最後一眼,我看著直升機消失,我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齊錦大約還不知道,那個傷得最重的人,其實是我。
齊錦嘴裏的直升機,一直到山洪完全平息才出現。
此時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小時。
搜救隊的人劃船四處尋找我的身影。
可惜我身體早已不見了蹤影。我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齊錦下屬焦急地不知所措。
"隊長,我們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塊巨石,周先生不會已經..."
對講機裏傳來齊錦冷漠的嗓音。
"不會,他的生命力那麼頑強,參與搜救的組織那麼多,指不定他被消防的救走了。"
下屬還不死心,猶豫著問她能不能趕過來幫著一起找我。
畢竟這麼大的山洪,地形都改變了,我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