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妻子季露摸著肚子淚眼模糊的看著我。
“邵華,我們的孩子沒了對嗎?”
我看她一眼,麵如死灰。
三個小時前,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邵醫生!你老婆進了急診室,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今天是我和季露結婚七周年紀念日。
早上是我親自送她去的機場,她當時還抱怨公司沒人性,這個時候安排她出差。
但轉頭又笑盈盈的抱著我,說明天早上就坐最早的航班回來。
雖然不能在一起過紀念日,我還是在家精心準備了一個蛋糕,打算等她明天回來一起慶祝。
卻沒想到再見她,是她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
我心急如焚,還以為她是器官病變。
可當我拿起手術刀時,護士急匆匆進來,附在我耳邊告訴我。
“兩個月的宮外孕導致的出血......對了,是一個叫顧辰的男人送她過來的。”
我拿著手術刀的手指微微發抖。
備孕七年,季露早就不堪忍受,半年前她深夜肚子疼,我送她到醫院。
給她檢查的同事告訴我,她很難懷孕,就算懷孕也很難生下健康的孩子。
為了不讓她再繼續受折磨,我背著她做了結紮手術。
沒有告訴她,是怕她心裏難受。
“邵華,你怎麼不說話啊?”
季露想來拉我的手,我飛速的避開。
“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仔細回想,她最近確實有點不太尋常,經常嘔吐。
但她跟我說是腸胃炎。
她愣了一下。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都兩個月了,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真是好大一個“驚喜”。
但她似乎忘了,兩個月前我去國外進修了整整一個月!根本沒有機會和她同床。
就算有機會,我一個結紮過的人,也不會讓她懷孕。
她看我神色不對,皺起眉頭。
“你在怪我嗎?”
我剛想開口,就看到她領口下方大塊的吻痕。
心涼了一片。
顧辰送她來的,在這樣一個深夜。
而顧辰曾經是她的白月光,現在是她的領導。
她察覺到我的視線,下意識的抬手擋住。
就在此時顧辰推門走了進來,他朝我伸出手。
“邵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這不是露露的錯,你不要責怪她。”
如他所願,我看到了他手腕上一個黑色的蝴蝶紋身。
季露的手臂上有一個同款。
她以前騙我說是被同學忽悠去紋上的。
事實已經攤開在我眼前。
我以為我會歇斯底裏的質問,露出最醜陋的樣子。
可剛剛手術台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我親手取出了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
我的心突然平靜的像一座冰川,掀不起任何的波瀾。
我避開顧辰,看向還在哭泣的季露。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其他手術要做。”
季露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發生了這種事,你不留下來照顧我,還要去給別人做手術?”
“我命令你,留在這裏照顧我!”
七年婚姻,我對她言聽計從,我把她寵的像公主。
我心疼她,她作踐自己。
“我沒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