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淋了那麼久的雨,又熬夜趕論文,身上多處擦傷感染發炎,高燒到接近四十度。
身邊的王筱舞正嘴角帶笑地拿著手機回消息。
"總算醒了"
她一邊看手機,一遍不耐煩的說道。
還不等我回答又嫌棄道:"人家通宵幾天幾夜都沒你這麼虛。"
"就知道壞我的興致。"
要是從前被她這麼訓斥,我一定會馬上認錯,然後不停道歉,但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她的屏幕再次亮起。
是何一銘的消息,備注"一銘寶貝"。
她看完後,唇角勾起,轉而對我敷衍道:"行了,陪你夠久的了,學生會臨時有個緊急會議,我去一趟,你自己慢慢養著吧,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火急火燎地推開門離開,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我想喝水卻沒力氣起身,歎口氣,忍著喉嚨火燒般的幹涸,疲倦地再次沉睡過去。
再醒來,是被護士的驚呼聲吵醒的。
手背已經腫成饅頭,針管大半根都變成紅色的了。
護士一邊幫我拔針,一邊抱怨道:"你們這些大學生啊,就知道熬夜,也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你怎麼也不叫人陪著你?"
打開手機,何一銘發了一條私信,附帶一張照片。
照片裏王筱舞脖子上,新增了幾顆殷紅的草莓印。與一隻手十指相扣,兩人戴著同款情侶手環。
麵對護士小姐姐的喋喋不休,我苦笑道:"大概是去忙別的事情了吧。"
護士姐姐的手一頓,同情地看我一眼後,不再說話。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裏不停地閃過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未完成的論文,還有那張刺眼的照片。
頭痛得像是被攪拌機粉碎過一樣。
這段感情也該畫上句號了。
第二天一早燒就退了,身上的傷口雖然多,但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我直接辦理出院手續。
這時,王筱舞的電話打來。
"李賀舟,你死哪去了?我上周讓你準備的資料呢?"
"我在醫院。"
我平靜地回答,然後舉起手機,讓收費人員掃二維碼。
大概終於想起來,昨晚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
她語氣僵硬,但很快有強撐起氣勢:"住院怎麼了,你又不是腦子壞了,手斷了,提前說一句有這麼難嗎?我看你就是故意報複我!"
我長歎一聲,掛了電話,回到了出租屋。
晚上王筱舞回來的時候,她一進門,看著亂糟糟的房間,立刻不悅道:"怎麼又沒整理房間?怎麼,你的手真斷了?"
我頭也沒回,一言不發。
她愣了一下,難得沒說什麼"我又懶又土,交往我簡直倒八輩子黴"的話。
她坐到我身邊,施舍似的掏出一個禮盒:"七夕節禮物。"
是一枚限量版銀掛飾。
我想起,前幾天在校園論壇上,看到何一銘曬的同款。
那個紀念品,如果我沒記錯,就是這個。
見我不理她,她強硬地拉過我的手,想給我的手機別上,邊別邊不滿道:"讓你平時多鍛煉,看你現在虛的,連爬個山都喘成這樣。"
她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上麵還貼著可愛的貼紙:【一銘專用】。
注意到我的眼神,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強行解釋道:"上次筆記本壞了,從小何那裏借的。"
我嫌惡地躲開,看著那個明顯不適合我的掛飾,我笑了。
我說完,再次把目光轉移到手機上。
付靈月,學生維權,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八。
我滿意地記下聯係方式,添加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