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此時，我的肚子已經痛得翻江倒海了。

就連李然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爸，你這是怎麼了？”

我瞪了他一眼，故意粗聲粗氣：

“幹啥呢？！我好得很！婚都還沒結完！不準叫我爸！不準占便宜！”

妻子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拉開我，對李然說：

“你別管他，他就是這樣，看誰都不爽。”

李然說沒事，又讓我好好注意身子。

我稍微收斂了一下給他的臉色。

妻子跟我回臥室，一進屋，我就往廁所衝。

她的聲音透過門傳來，句句讓我恍惚。

“老林，我想——媛媛的婚禮，你還是別去了。”

我半晌才忍住傷心，啞聲道：

“憑什麼？那可是媛媛的婚禮！”

“就是因為那是媛媛的婚禮！”

妻子的話很真實，像一柄刀刺在我心上。

“你想去的話，先問問自己，能不能忍住腹痛，忍住上廁所的衝動？”

“如果不能的話，或者說——不敢保證的話，我希望你能為媛媛考慮一下，你確定要帶著這樣的身體，去參加她的婚禮？牽著她的手上舞台嗎？”

我沉默了。

妻子更是直指我最害怕的地方。

“說句不好聽的——老林，你確定不會當眾出醜嗎？

或者，你要讓大家都聽到你放屁的聲音嗎？”

“我知道了。”

我打斷她，重申：“我知道了。”

妻子慢慢開口：

“我會和媛媛說清楚，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會體諒你的。”

我沒有說話，身心俱疲讓我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變小，我聽到臥室被關上的聲音。

一瞬間，我也被關在熱鬧外麵。

我一想到不能親眼看見媛媛嫁人，不能親手將她交到李然手上。

我就心痛到無以複加，眼淚終究還是不要錢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