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外套緊緊地包裹著等等,心如死灰地朝汽車走去。
我剛剛將等等安放在車後座,陳叔正準備發動車子,突然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將擋在前麵。
顧城緊握著我妻子簡明月的手娓娓而來。
他臉上帶著挑釁的笑容,冷冷地對我說,“江則,我的儀式還沒有完成,你怎能就這樣把等等帶走?”
簡明月麵露不悅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嚴厲地命令道,“立刻把等等交給我們!”
我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沉聲對陳叔說,“我下去處理一下,你把車門鎖好。”
我邁步走下車,簡明月見我沒有如她所願地將等等帶出來,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阿城的儀式至關重要,片刻不能耽擱,你趕緊把......”
“啪!”
我握緊的手掌猛地揮向她,聲音在空氣中回響。
她驚愕地捂住臉頰,無法置信地盯著我,仿佛在問,那個曾經對她百般嗬護的人,怎會對她動手。
顧城站在一旁,眼神中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仍舊沉默不語。
“江則,你瘋了嗎?!你怎敢動手打我!”,簡明月怒不可遏,朝我咆哮,“你!”
“你”字未完,她便頓住了,仿佛突然意識到什麼,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我冷冷地注視著她,心中滿是憤怒,一字一頓地問,“我怎麼了?”
簡明月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似乎被我的態度所震懾,或是心中有所顧忌。
“明月,法師已經說了,隻差最後一步,等等他......”
顧城見簡明月突然沉默下來,急忙提醒她,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簡明月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我。
“把等等交給我,儀式完成後,我會親自帶他回家。”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那笑聲裏藏著決絕與無盡的哀傷,“帶他回家?他都已經......”
“他怎樣了?不就是被束縛著,身上被塗抹了幾筆符咒嗎?你能不能別這麼斤斤計較?”,簡明月的聲音尖銳起來,怒氣衝衝地打斷了我。
“阿城的轉機,全在這次法事上了!你先把等等交給我,其他的等我回去再細說!”
我的心臟狠狠地一縮,簡明月竟然知道等等的遭遇,被束縛、被符咒籠罩!
那麼,等等被置於風幹機的事情,她也一定知情!
“簡明月!”,我怒火中燒,一字一頓地向她發難,“你還要演戲嗎?等等的死,你難辭其咎!”
我咬緊牙關,每一句話都像是從胸膛中撕扯而出,“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你怎麼能為了顧城,將自己孩子的生命置於不顧?!”
簡明月卻像是在聽一場滑稽的戲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嗬嗬,江則,你的嫉妒心真是日益增長,竟然拿等等的生死開玩笑。”
“不過讓等等參與一場法事,抽離些許魂魄,哪裏會有生命危險?”,她輕描淡寫地反駁,“你何必如此小題大做,江則,你的反應未免太過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