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許念夏給他切脈的時候,發現他不僅受了外傷,身體內還中了劇毒。
總之是外憂內患,生命危急。
幸好原主常年是個藥罐子,所以屋子裏頭不僅備著常用的一些外傷藥,就連一些內服的補品也有不少。
許念夏將門緊緊拴上後,這才拿來了剪刀,剪掉了他背後的衣服。
用溫水將背後血肉模糊的傷口清洗了一遍之後,再撒上了許念夏屋裏的金瘡藥,然後用幹淨的紗布包紮了起來。
處理了外傷之後,許念夏發現他暈過去不僅是因為失血過多,更多的是因為他體內的毒發了。
現在沒有趁手的工具,許念夏隻能拿來了幾根繡花針,暫時給他針灸了一番,排去了一些毒氣,穩固了他的氣息。
剛剛處理好,門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許念夏下意識的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宋淮北的人過來搜查刺客,急忙將手上的男人塞進了床底下。
然而,她所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外頭傳來了老夫人身邊的宋媽媽的聲音:“夫人老夫人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跟你商量。”
這老太婆能有什麼要事跟她商量,無非就是想趕緊讓她認下她的重孫子,吃了這個啞巴虧而已。
很好!
“我頭有些暈,等我歇一會兒,馬上就過來。”許念夏故意裝出一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弱不禁風的說道。
她故意拖了半個時辰,這才姍姍來遲。
來到老夫人的院子,宋淮北也在,但是臉色異常的難看。
“祖母讓人去請你,你好大的架子!到這個時候才來,竟然讓老祖母老人家等了你這麼久。”
許念夏故意咳嗽了兩聲,道:“頭有些暈,起了好幾次都起不來。又喝了藥,身上都是藥味,想著散散藥味,這才走的慢了一些。”
一旁的老夫人不輕不重的給了宋淮北一個警告的神色。
她麵帶笑容的看向了許念夏。
“念夏平日裏就是太操勞了,可要多疼惜一下自己,畢竟以後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過來看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孩子,長得可真俊。”
許念夏坐了下來,身色淡淡的掠了一眼那個孩子,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孩子瞧著跟夫君長得挺像的。”
這話一出,老夫人和宋淮北的眼中都迅速閃過了一抹異樣。
看著他們暗自緊張,許念夏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又悠哉遊哉的接著道:“看來這孩子與我還是有些緣分的,既然老夫人也喜歡,那過繼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老夫人也想不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見許念夏答應了下來,急忙推了一下懷中的孩子,說道:“平兒,趕緊喚一聲嫡母,以後她就是你的正頭母親了。”
那孩子也很是機靈見狀,急忙就要對著許念夏下跪。
然而,許念夏卻又攔住了他。
“不急。這過繼孩子可是大事,怎能如此草率喚一聲母親就算了?”
“這過繼的孩子以後是要記錄在宗親族譜上的,而且還是我們宋家的長子嫡孫,所以我覺得應該大開席宴,宴請親朋,當著大家的麵隆重宣布這件事情,這才合規矩。祖母,你覺得如何?”
老夫人本來就是想將這個孩子帶過來,讓許念夏瞅個眼熟,便將這件事情定下來的,隻要教孩子的名字上了族譜,回頭再借口許念夏沒有生過孩子不懂帶孩子,將孩子要到自己的跟前撫養著,如此便萬事大吉了,
誰想到許念夏竟然如此重視這件事情!
她的重孫子如此有排麵,老夫人自然是高興的,忙不迭的應了下來:“還是念夏想的周到,就依照你說的辦。”
許念夏神色自然地笑了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算計之色,她又跟老夫人商議了宴席的日子還有一些細節,這才將過繼的事情敲定了下來。
見許念夏如此識趣,宋淮北一直緊繃著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幾分。
若是許念夏能夠如此大度大體,容得下婉兒和她的孩子,那這個將軍夫人的虛名給她掛著也無礙。
“今天晚上,我去你的院子。”剛才老夫人已經叮囑過宋淮北了,為了孩子過繼的大事,千萬不要亂了陣腳,當務之急是必須安撫好許念夏,所以宋淮北看了一眼許念夏的側臉,有些勉強地說道。
本以為許念夏會歡天喜地的回去準備,想不到許念夏隻是淡淡的回望了他一眼,反應淡漠道:“我身子不舒服,身上還有病氣,怕過給了將軍,將軍還是回自己的院子裏麵歇著吧。”
說著,許念夏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了。
宋淮北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頓時有一種說不上的奇異感覺來,還不等他細細琢磨,一個丫鬟就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將軍,我們家小姐晚飯一口都沒有吃,吐了好幾回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聽說許思婉不舒服,宋淮北心裏剛才的那點異樣,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急忙跟著丫鬟走了。
許念夏自然不可能同意宋淮北過來的,先不說別人用過的渣男她嫌棄,她屋子裏頭還藏著一個刺客呢。
她本來打算深夜之後再將那個刺客偷偷送出去,誰想到,等她回到屋子裏,床底下已經空空如也了。
中了這麼霸道的毒,又受了重傷,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這個刺客的身體還真是強悍。
許念夏心裏嘀咕了一聲,沒有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她現在首要麵對的是如何拆穿宋淮北和許思婉那對渣男賤女的真麵目,在宋家唱一出大戲。
很快,她跟老夫人選定的日子便到了。
這一日,宋家廣開宴席,邀請親朋,好不熱鬧。
作為主角的許念夏自然也沒有閑著,早早就帶上了穿戴整齊的平兒在眾親朋中穿梭介紹,一臉的喜氣洋洋。
大家正式落座以後,儀式還沒有開始,卻發現平兒不見了。
“這孩子剛才還好好的在我身邊,怎麼突然就不見了?該不會是不願意認我這個嫡母吧?”許念夏有些著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