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最先坐不住,她裹著被子坐到我身邊,不住地說著和上一世一樣的說辭。
我默默地聽著,大概是冷氣開得太足,她的胳膊上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疙瘩。
可額頭卻因為激動而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終於她受不了沉默的氣氛,從床上起身,飛奔到茶幾邊哆哆嗦嗦的摸起上麵放著的水果刀橫在自己手腕上。
我向前邁了一筆,眼神緊緊盯著她顫抖的手臂。
原來她也會害怕嗎?
那上一世我和女兒葬身火海的時候她有沒有想過我們也會害怕?
烈火灼燒的痛苦以及女兒撕心裂肺的喊叫湧上心頭,我冷漠的移開了視線。
「離婚吧,一一和房子歸我,答應給你的三十萬我還是會給你。」我聽到自己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林知先是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即咆哮著開始指責:
「你什麼意思?現在利用完我就想甩開我是嗎?當初你別忘了是誰求著我要結婚,還有又是誰讓你當上現在的主任!」
「想甩開我沒門!我出軌怎麼了?你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家我不能有自己的需求嗎?」
我略帶嫌惡的甩開她死死扣緊我皮肉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雖然上一世已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場景。
但是再看一次還是會覺得惡心。
「當初我進醫院,是因為我的老師點名要的我,你是不是覺得你爸逃出國了這件事我就再也不會知道了?」
「還有當年如果不是你懷孕,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結婚。」
從孤兒院出來的我能上大學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卷死人的醫學。
大學五年,我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每天就是圖書館宿舍兼職三點一線,而林知卻是學校出了名的富家千金,經常能看到她被簇擁著出現在學校各個角落。
就這樣天壤之別的兩個人卻在聚會上發生了一夜情。
更就在那一次有了一一。
很快我們就結了婚,一直到我研究生畢業進入醫院工作我都以為是林知爸爸給我找的關係。
尤其是林知,她一直都清楚她爸根本沒和醫院提過。
我看著她一臉呆滯的模樣,心裏難免暢快了一些,乘著她失神的間隙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