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立即放聲地大哭了一場!
這時,小白匆匆跳了上來,它是爸爸生前從外麵收留的一隻流浪狗。
撿到它的那天,才剛剛開眼的樣子,沒想到,卻成了我對爸爸的回憶。
小白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傷心,正不停地舔著我的手。我抱著它,哭得更加傷心起來。
連狗都知道我需要安慰,可顧景軒呢?那個所謂的丈夫卻謝冰擺在了第一位,隻因她癌症晚期了。
噗的一聲,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醫生交待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否則連一年的壽命都沒了。
可是現在,我又怎麼開心得起來。
夜晚十二點,我把噴在沙發上的血跡終於清理幹淨了,顧景軒才從外麵回來。
一開門,就從背後抱住了我:“夏芊,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沒照顧好你的情緒,今天特意給你帶來了禮物,就別生氣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鏈在我麵前晃悠了兩下。
這條手鏈,我下午在謝冰朋友圈裏看過:景軒哥哥就是好,知道我受了驚嚇,所以親手為了設計了一條項鏈。定製方還貼心地送了一條手鏈,不過我不喜歡,就丟垃圾筒啦!
手鏈閃閃發光,刺痛了我的眼球。
一條被別人丟棄的手鏈送給我,顧景軒,我在你心裏就這麼廉價嗎?
我毫不猶豫一把抓過就甩到了地上。
然而顧景軒並沒有生氣,隻是認為我還在堵氣而已。
他一邊彎腰撿起那條手鏈一邊道:“夏芊,我知道爸爸的事對你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我也想你補一下我的過錯。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馬爾代夫吧,不如明天我帶你去吧。”
馬爾代夫?
之前我多次提議前去,可顧景軒總是有借口拒絕。
之所以想去馬爾代夫,是因為媽媽是在那邊突發意外。
那年,她和爸爸選擇在那邊拍照過結婚紀念日,結果不曾想被山上下來的石子砸中,命殞當場。
由於身處國外,無法將屍首運送回國,所以隻能把她安葬在異國他鄉了。
雖然謝冰的事情讓我很生氣,但沒有什麼能比去看望媽媽更重要。
我壓抑了心中所有的不滿,答應了顧景軒的這個提議!
晚上,我收拾好了行李,並早早就買好了兩人的機票。
可當準備出發的時候,卻發現顧景軒一副心神不靈的樣子。
終於,在最後出門的那一刻,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隻見他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一旁接聽電話後,才一臉沉重地走了回來道:“夏芊,謝冰吐血了,此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還是先過去一趟吧!”
謝冰!謝冰!謝冰!
為什麼他每天開口閉口都是謝冰!
我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你又不是醫生,過去又能幹什麼?再說了,生病不應該打120嗎,整天纏著別人的老公難道就能治好了?”
或許是太過焦急,顧景軒的語氣開始高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肚雞腸?”
我小肚雞腸?
她謝冰生病了需要安慰,難道我的父親死了,我就不需要安慰嗎?
我期盼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去見媽媽一趟,結果一句謝冰吐血,又得終止?
我沒有說話,就這樣定定地望著他,眼裏透著濃烈的失望!
顧景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重了點,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但還是執著地道:“我就去一會,一個小時內不會影響登機,你等我!”
說完,生怕我會攔著他似的,頭也不回地衝出去了。
而我,則傻傻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就是我深愛了七年的男人,曾經的山盟海誓還在耳邊縈繞,可如今他的守護卻給了別人。
這一個小時,我到底該等還是不該等?
等吧,就當是我看在這些年的感情上給他最後的機會!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時間一分一秒得流逝。
我從來沒覺得時間能像這一刻這般難熬過。
當我等待了五十五分鐘之後,大門“咚”的一聲被重重推開了,顧景軒那高大的身影急促地走了進來。
我內心一陣激動,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可還沒等我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卻見他憤怒地對我吼道:“夏芊,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謝冰都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你卻還要這樣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