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柔冷哼了一聲,隨即收回目光。
我連連點頭附和,還想再多說幾句好話,不錯想卻是看到了周婉柔那徹底陰沉下來的麵龐。
這是我的話沒說到點子上嗎?還是說周婉柔想聽的壓根就不是這些?
接連被摧殘了半年,我不隻是身體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就連腦子都開始不靈光了。
一定是這個原因,所以我絞盡腦汁憋出來的兩句話把周婉柔給惹生氣了。
看來下次還是少說話比較好,省得又惹的周婉柔不開心。
跟著車來到戰隊吃飯的包間,聞著空氣中彌散的香味,我險些沒控製住自己。
整整半年時間,我都是靠著隔夜剩飯菜充饑的,現在見到新鮮的食物心中又怎能不激動?
但我很快就按耐住了心裏的衝動,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角落。
在戒網所裏,別人吃飯的時候我隻配在旁邊看著,隻有等別人吃完之後我才能在碗筷中尋找殘羹剩飯充饑。
本來戰隊隊員們看到我的時候都是有些驚訝的,在見到我的舉動之後更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來。
“浩哥你自己杵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吃飯?”
“就是說啊,你都去培訓那麼久了,一定技術大漲了吧?待會我們可要好好切磋一下!”
“是啊是啊,浩哥你可快來吧,雖然你半年都沒在,但你的位置我們可是一直替你留著呢!”
......
不隻是昔日隊友們發現了我的異常,周婉柔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黑著臉朝我靠近,而我卻是下意識往後退,雙手更是不自覺地放到了身後。
“葉浩你到底在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坐下!”
“從剛剛見麵開始,你就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去青訓訓傻了?”
我愣愣地看著周婉柔,一時間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
明明就是她把我送進戒網所的,現在怎麼反倒關心起我來了呢?
我不敢深思下去,哆嗦著就要往下跪。
這一定是周婉柔對我的考驗,想要親自試探一下我有沒有被好好調理。
“沒準人家青訓營那邊就是站著吃飯呢?葉浩哥待了那麼久,一時間沒有調整過來也不奇怪是不是?”
黃鵬濤笑著拉我入座,順帶著給我遞上碗筷。
“葉浩哥你今天剛回來,可千萬別客氣,想吃什麼就盡管吃,看你都餓瘦了。”
一邊這樣說著,黃鵬濤一邊將手邊的魚端到了我的麵前。
大夥兒覺得他這解釋算說得過去,也沒有再過多關注我。
望著麵前香味撲鼻的魚,我咽了咽口水,並沒有伸手去接。
在我剛進入戒網所的時候,我滿懷憧憬,覺得自己首發的位置無可替代,認為俱樂部的老板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我。
然而這種想法的產生,讓我瞧不上戒網所的所有食物。
但我的強硬也僅僅這是維持了三天,各種折磨以及饑餓徹底擊碎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
我被拋棄了。
這樣的想法在我腦海裏越發強烈,以至於我接受了自己悲催的命運。
白天,我成為所有人欺辱的對象,無論是什麼臟活累活都丟到我的身上。
而到了晚上,我真正的噩夢才算開始,各種酷刑接二連三實施在我的身上。
一直到施刑者打累了,我才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睡到垃圾堆旁邊。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周婉柔給我安排的特殊照顧,我甚至就連吃剩飯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能供我果腹的隻有每天廚餘的泔水。
我竭力想要裝出感激的模樣去接,但我那已經被挑了筋的雙手此時卻是僵硬無比,怎麼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