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賢惠,如今成治去了,接下來總要張羅後事,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如今突然失去一個兒子,精力不濟無法操勞。”
“正好將這事兒交給你這個媳婦兒來辦,也好讓人知道,我們栗家現在是你當家。”
應夫人邊說邊流淚,隱忍的模樣讓人疼惜。
我低頭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緩緩說道。
“我還未和成治拜堂,算不得真正的葉家人。”
“大公子還在白馬寺修養,應夫人要是實在無法操持,不若等他回來再辦。”
“省得我越俎代庖的把事情辦了,外人以為栗家絕後,需要靠一個未過門的女人來管家。”
我的話說完,應夫人楞在原地,捏著我的手越收越緊。
“你......你在咒我栗家!?”她被我噎得沒了好臉色。
“不是,您別誤會,我是為你們栗家著想。”
“喪事還要由你們栗家自己操辦,我會去吊唁,您放心,我知成治對我的情誼,可我也需要顧忌將軍府的名聲。”
應夫人見我軟硬不吃,無奈,隻得放棄讓我操持喪事的想法。
有了主事的人,栗成治的喪儀很快就準備妥當。
我什麼事也不做,每天隻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棺材邊默默流淚。
應夫人和栗曼安對前來吊唁的人,明裏暗裏的宣揚我命硬,耿家煞氣重,要不是於我相識,栗成治根本不會出事。
等我發現進堂前上香的人都在議論我時,想起前世栗家害我風評的那些話。
當即有了應對方式:“成治啊,要不是你娘非要你大婚當天去白馬寺找大哥,你也不會被賊人抓到機會動手。”
“從前你說你阿娘偏心病弱的大哥,我還覺得是你想多了,想不到,如今你剛走,她連你最愛的女人都容不下......”
“要是你還活著,定不會讓我名聲有損的對吧?”
都知道我這朵京中霸王花從來不示弱人前,如今我此番唱念做打的演了一出戲。
大家心裏的天平自然會更傾向於我,畢竟應夫人年輕時就不是省油的燈。
連著七天,一茬接一茬的賓客前來吊唁,栗家想讓我克夫命硬的流言全被我一一化解。
如今京中盛傳耿家專出情種,耿冉冉對栗家情深義重,婚禮未成都願替栗成治守靈。
應夫人眼看一計不成,又出了第二計。
“冉冉,成治算是枉死,我打算讓白馬寺的禪師幫忙超度一番,明日你與我們一同再送他一程可好?”
應夫人當著一眾賓客的麵直接逼我應下請求。
之前逼我留在栗家的事沒成,壞我名聲還是沒成,要是這第二計再不成,栗家就會徹底失去綁住我,傍上將軍府的機會。
“當然,這是我能為成治做的最後一件事......”我滿臉悲痛,低頭應下這件事。
白馬寺內,栗家給我安排的廂房很是偏僻。
我在這兒終於見到那個,現在以栗成崇身份示人的男人。
看著他道貌岸然的臉,我一時間有些恍惚,到底是栗成治與我相處時做了偽裝,還是麵前的栗成崇做了偽裝?
除了輪廓有些相似,兩張臉完全不像。
“你就是弟妹吧,很抱歉,我身體不好,你和成治相戀這麼久,我這個做大哥還沒有正式和你見過麵。”
溫潤的嗓音讓我思緒飄回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