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餘念表現得盡量鎮定,但我能捕捉到她神色中的緊張,以至於呼吸頻率都不太自然。
我坦然地應道:「是啊。」
餘念雙唇微張,顯得有些不敢相信,隨即轉變為欣喜,「我也喜歡你!」
「從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了!」她的眼眸很亮,我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們始於意外,相處自然,水到渠成地確定關係,似乎本來就應該這樣。
在一起後,我們做了許多瘋狂的事。
在盧阿島衝浪,去哥斯達黎加滑行索道,到瓦爾迪茲高山滑雪。
愛琴海畔,我鼓起勇氣,單膝下跪向餘念求婚。
正如她向我表白時,我沒猶豫一樣。
她眉眼彎彎,欣喜地向我伸出了手。
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比任何時候都要璀璨。
時至年底,周家家宴,全家上下都得參加。
雖然很不情願,但我終究姓周。
同輩的敵視還好,長輩施壓才難應付。
按照周家的手段,完全能讓我在整個江市混不下去。
無論如何,我還是得維持明麵上的恭敬。
當我邁進周家老宅的門檻,忍不住一陣反感。
雖然周家給我極為優越的條件,但我還是打心眼裏討厭這個勾心鬥角,暗流洶湧的地方。
一旁,餘念握緊了我的手掌,輕聲道:「沒事啦,我陪著你呢。吃完飯我們就走。」
我微微一笑,朝宅內走去。
沒走兩步,迎麵便撞上周家正門所生的姐弟。
「喲,這不是周辰麼?」
「野夠了?知道回來了?我們周家的門,怕是不太好進吧。」
他們毫不掩飾厭惡,用看待垃圾的眼神看我。
我的生父性情風流,除我以外還有四個私生子。
然而,周晴和周朗最憎惡我。
源於上一輩的恩怨。
我的母親極有手段,險些坐上正主的位置,把他們老媽趕出家門。
正因如此,他們才處處針對我。
周朗與我同齡。
從小到大,各種小動作不斷。
在家勾心鬥角,在校欺辱霸淩。
整個周家,我最痛恨的就是他了。
雖然我的家族地位不如他,但不代表我沒有反擊的手段。
當發現周朗暗戀沈家的大小姐,沈奕月以後,我直接對她展開追求。
整整三年,她才終於同意。
當我牽起她的手,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眾人麵前,周朗氣得臉都綠了。
他越難受,我就越痛快。
那些愚蠢的告白信,沈奕月一眼也沒看,全都丟給我撕了。
「我們受邀而來,怎麼會難進門呢?」
麵對其他人,餘念完全是不同的態度,就連笑容都帶上冰冷的銳意。
周朗輕挑眉峰,鄙夷道:「周辰,什麼阿雞阿狗都往家裏帶,你不覺得害臊麼?」
我冷下臉來,忍不住憤怒。
剛想說些什麼,餘念卻握了握我的手,搶先開口道:「周先生,好久不見。」
周朗瞥了她一眼,不屑道:「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嗯,你們周家瓜分家產的時候。」餘念微微笑著,「那時候,貪婪的周先生,也是這麼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