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樣幼稚的想法,我嫁給了他。
可進了東宮我才知道,沈淮之對我的感情,並非愛意。
對小妾何皎皎才是。
他向來對我冷臉,我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直到看見了他笑著與何皎皎一起看書,寫字,畫畫。
我才知道,他不是不願做這些,隻是不願和我一起做。
一開始,我吃醋到發瘋。
但總能被他一句話頂回來:
“哪有男子隻愛一個女人的,我愛你,也愛皎皎,隻要日後的皇後之位是你的不就行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那麼多事?”
那時我很想一劍劈了他算了。
但我記得那四十板子,也記得我的感情,建立在家族榮辱之上。
更記得成親前,沈淮之已經逼著我,將劍埋在了將軍府門口的那顆槐樹下。
就這樣,我忍了。
忍了沈淮之當著我的麵,真心實意的愛另一個女人。
忍了他們不出一年,便有了孩子。
忍了他說何皎皎身子不好,他們的孩子就交由我來帶。
忍著忍著,我的性子開始轉變。
從一開始的坦率真誠,變成後來的迂回婉轉。
我學會了隱藏,偽裝,處變不驚。
我的文性,也漸漸壓過了武性,遇到事情,我總愛三思後行。
這對我來說是好事一樁。
但我對他的愛,也在一件件的小事中被磨滅了。
不記得從何時開始,我已經不期待他再對我說:“柚清,我最愛的依舊是你。”
不期待他像與何皎皎相處那般用心對我。
也不期待在我與何皎皎發生爭執時,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幫我。
我接受了自己的宿命,開始一心的隻想輔佐他,毫無阻礙的當上皇帝。
就連何皎皎賭錢挪用東宮的賬,誣陷在我頭上。
沈淮之反而向著她說話,我都能平靜的點點頭。
然後用嫁妝補上虧空。
爹爹說得對,我的位置在這裏,我應該賢良淑德,將來母儀天下。
愛什麼的,我不該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