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府醫給我檢查過身子。
用的避子湯藥太多,有些損害身子,需得好好調養,兩年後才能徹底康複要孩子。
女子七出之罪,不孕乃大罪。
我不能給江家蒙羞,自是不能再喝。
想來謝北闊也不會殘忍到讓我斷子,畢竟我是他正妻,以後到底還是要有嫡出的孩子。
我沒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每日孝順婆婆,侍候老太太喝藥,做好謝家主母。
可我很快就發現我身子有些不太對。
開始貪睡,平日裏喜愛的炙鵝,聞到味道便想吐。
就連陪謝母出去參加宴會,也是時不時就要去小憩。
謝母對我頗有微詞:「竹月,你最近是怎麼回事?臉上總帶有倦色,晨昏定省偶爾也會遲到,你之前可不曾這樣。」
「莫不是對我和你父親有什麼不滿?」
我麵露難色,耐著性子解釋:「兒媳不敢,這幾日身體有些不適,才會有些懈怠。」
「你這孩子,生了病怎麼不和我說,倒顯得我刻薄了,這幾日就免了侍奉,你安心養病吧。」
謝母安慰了我幾句,又吩咐下人好好伺候我才離去。
春桃擔憂詢問:「姑娘,要不要現在就去請府醫來診個脈?」
我擺了擺手:「明日是回江府的日子,回府再看吧。」
每次不適,都是我最想家的時候。
我看向四方的院子沉思,好像很久沒窩在爹娘身邊撒嬌了。
成親後的女子,不可以隨便回娘家。
就算是要回,也要有理由。
謝家憐惜江家就我這一個獨女,特意準許我每月最後兩日回府小住。
謝北闊偶爾會陪我回去,但大多時候都是我自己。
看到我回來,娘紅了眼眶:「月兒怎麼瞧著你瘦了?」
我挽住娘的手:「許是這幾日胃口不佳,清減了些,爹娘不必擔憂。」
聽說我胃口不好,爹立刻安排府醫給我診斷。
府醫診斷後,臉色幾經變換,猶猶豫豫的不知該怎麼開口。
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擔心我出事,又不想讓我過度擔憂,就想把府醫請出去問話,卻被我攔下:「爹,就當著女兒的麵說吧。」
府醫長歎一口氣:「小姐,容我問一句僭越的話,您是否長期服用避子的湯藥?」
我這次回來,本就要把這件事告訴爹娘,沒想到透過府醫的口先說了。
在爹娘震驚逐漸憤怒的麵容下,我緩慢的點了點頭:「自我成婚後,每一次房事後都會喝,已有不下百次。」
「什麼!」爹猛地從椅子上起身,周身散發著怒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謝家竟這樣羞辱你,當我江家死絕了嗎?」
娘也氣的不輕,抱著我一個勁兒的哭:「傻孩子,受了委屈怎麼不和娘說!」
「都是爹娘不好,我們這就去江家討個公道!」
我攔住了他們,將謝北闊說給我的那套說辭拿來寬慰。
府醫摸了摸胡子道:「謝府用的藥很溫和,對女子損害不大,隻要用心將養兩年,小姐就能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