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瘋狂回憶著我姐曾經是否向家裏要過錢。
沒有。
一次都沒有,我媽甚至哭著說我姐省心。
也難怪,我就說我姐為什麼會那麼好心,原來是在這等著的。
到此兩人的談話我沒繼續往下聽。
我去了李爺爺家打著陳語安的名義在那幫忙。
一邊洗菜一邊跟她們嘮嗑。
等我姐從土巷裏穿過來的時候我自然地揮揮手。
她看見我在這詫異說道:“你吃席就行了。”
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煙味笑了笑。
坐旁邊的是桂嬸,冰釋前嫌後她現在一心問我處對象了沒。
“錦妹,你多大了啊?”
我比了個手勢:“23了嬸子。”
桂嬸一樂:“語安就比你小了一歲。”
我看著沉默的陳語安也笑了笑:“是啊,現在我是她姐。”
陳語安擇菜的手一頓。
連身為她合作夥伴的李瘸子都不知道她拿這錢做什麼。
我又要怎麼知道呢。
等到開席的時候,我趕緊拉著我姐搶了兩個位置。
坐對麵的是個長滿青春痘的男生叫徐宇,跟我姐一個大學的。
我看著他這樣想起來了。
徐宇二十年後舉家離開了村裏,聽說是搬城裏麵去了,再也沒回來過。
我撇了一眼就不再盯著看。
回家的路上我說著考試作弊的故事提醒著她。
我倆回去洗漱完就睡了。
我覺淺,後半夜聽見陳語安下床的聲音以為她去上廁所。
沒想著她卻又穿了件外套。
我覺得不對勁,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我也跟著出了門。
外麵更深露重,我跟陳語安隔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卻往村口的位置去。
陳語安突然往後轉了個身。
我立馬蹲下身子,頭頂掃過一束光線。
等了幾分鐘,我又站了起來,看見了站在村口張望的陳語安。
從旁邊土坡上也跳下來個人影。
我眼皮一跳,偷摸過去看是什麼情況
二十多年前的秘密太多。
我就跟剛生下來的小孩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陳語安的手電筒沒打到對方的人身上,乃至我看不清對麵的人是什麼樣子。
聽聲音隻知道是個男人。
男人說道:“你錢湊夠了嗎?”
我姐把手裏的一個棉布包遞過去,我見過她往裏麵放錢。
“我錢不夠,就這些了、閻修…”
半夜三更,我姐跟一個男人交易什麼。
而那個閻修,又是誰?
那男人點了點錢:“你這還差得多啊,要不這樣,我給你介紹個活兒幹。”
我看見我姐往前探了探身子,連語氣都不在懨懨的。
那男人也說道:“沒多久高考了嘛,你不是過來人嗎?替別人幫幫忙,輕鬆錢又多。”
他朝我姐比了一個手勢。
我以為是什麼家教工作。
我姐也是這麼認為的,她都動心了,問那個男人。
“家教嗎?”
那男人卻擺了擺手。
“家教哪有這個掙錢。”
我心一跳,手腳發軟,我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這麼掙錢,得是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