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家裏捧在手心裏的皇帝男,
在姐姐和媽媽布滿老繭的雙手下成為第一個走出村子的大學生。
直到父母為我綁架了女大學生傳宗接代,
我麵上色眯眯的拉過她白嫩的手,轉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逃,逃出這裏,永遠不要再回來。
在第無數次目睹媽媽被爸爸扇倒在地的時候,我麵無表情的端著飯碗走出了房門。
身後,破舊的土窯洞裏傳出父親夾雜著口水的大罵聲:
“你這個天殺的臭娘們,把我兒子吃飯的心情都搞壞了!他要是有半個不開心,看我不打死你半條命!”
我是村裏最出名的皇帝男,村長唯一的男娃娃,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疙瘩。
從小到大,我的手就沒沾過半分家裏的活計。飯永遠是煮好了遞到嘴邊,家裏的每個人都要低眉順眼的看我的顏色。隻要不耐煩的衝家裏任何一個女人抬抬眼皮,她都會畏懼地連筷子都拿不起來。
在大三的暑假再一次回到家,這飯桌上最熟悉的戲碼,在過去二十一年的人生裏上演了不知多少回。
我憎惡地嚼著嘴裏的紅燒肉,一改飯桌上對它的大力吹捧和近乎貪婪的喜愛。沒有人知道,那流油到令人發膩的肥肉在嘴裏被反複榨取,最後被吐在籬笆泥地邊無人在意的角落。
正如沒有人知道,我比所有人都更想逃離這個村子,逃離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