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他遞過來一大袋子紫紅色的肉,像是內臟。
「這是內臟?我從來不吃內臟。」
男友卻不惱,笑掛在臉上,兀自將內臟倒入鐵盆中。
腥臭的氣息撲鼻而來,我又想到剛剛的小孩頭,跑向馬桶狂吐不止。
男友走過來拍著我的後背,
「瑤瑤你沒事吧,我開玩笑的…這內臟是給嬰花榕吃的。」
我吐到腦袋發暈,扭過頭看他。
「嬰花榕是植物,它怎麼可能吃內臟?」
他扶了扶眼鏡,金絲鏡框上晃的燈光透漏詭異,讓我感覺陌生。
「不信的話,你過來看。」
他拿著鐵盆,將盆裏的內臟一股腦倒在白瓷花盆裏。
土壤像是被一隻蠕動的手攪開,那些內臟竟被拽到了土壤深處被吸的渣都不剩。
我震驚到不敢說話。
男友則淡定的用小鏟子仔仔細細將土壤重新打理整齊。
「它真的會吃?」
「這就是嬰花榕的獨特之處,等它結果了會給你更多驚喜。」
我看著男友林峰慘白贏弱的臉,隻覺得從來不曾了解過他。
我和男友林峰是在一處偏僻的廟宇認識的,當時我在那裏避暑。
那個廟宇很是奇怪,供奉的不是尋常可見的神像,而是火焰逆發麵目猙獰的獸麵人。
廟中陰冷無比,林峰卻認真跪拜喃喃自語。
我想起奶奶告訴過我,途中破廟不知供奉的什麼不要隨意叩拜,否則會被邪祟纏身。
「你信這些?」
我好奇的看著他,他卻對著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聲點,他會聽到。」
他示意我出廟宇,告訴我他是個植物學家。
那座廟供奉的是掌管植物的神,而我正在祈請那個樹神的精神指引。
「指引什麼?......」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他卻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個世界有很多肉眼看不到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之後我們約著旅遊,林峰給我講了很多不知名的植物。
他追求了我,我喜歡他細心體貼,我們就在一起同居了。
晚上,林峰說有事,匆忙離開了我家。
半夜,我那盆榕樹又開始發出嬰兒般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