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從別墅的貓眼往外看卻到黑洞洞的一片是為什麼嗎
那是有人在趴在貓眼上
監視你
我是個精神病人
但是我沒瘋
我本應該在上班的丈夫趴在貓眼上看我
一動不動
我懷疑我的丈夫被冒充了
而且冒充者他......不是人
沒有人相信我
我隻好自己想辦法逃走
可我驚奇地發現
我好像無論如何也離不開這個別墅了......
“我相信你。”
孟醫生坐在辦公桌的對麵,神色如常。
“但是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有吃藥
嗎?”
來不及高興,孟醫生的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我......”我囁嚅著想要辯駁。
“那就是沒有是吧,”孟醫生搶答道,“華茜,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
孟醫生頗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麼多年來我的病讓他操碎了心。
我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媽,我覺得阿霽很不對勁,雖然他長得跟阿霽一模一樣,身高,穿著,語氣都看不出差別,可是就是不一樣了......該死,說不清楚,但是媽,你相信我!”
就在三個小時前,我在我媽家輸出了一通毫無邏輯的話之後
我甚至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
就被神色擔憂的我媽一腳油門送到了孟醫生這裏。
是的,我有精神病。
自從我生病後幾乎斷了所有的社交
我的生活裏隻剩下了我媽,孟醫生和我的丈夫沈開霽。
現在我的丈夫被冒充了
我急於向我最親近的人傾訴
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
可我沒說胡話
我的丈夫真的不對勁!
就在昨天,我像往常一樣從床上醒來
別墅靜悄悄的
我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八分
比往常要早醒了一個小時
我赤腳踩在地上,準備出去提前享用我的丈夫為我準備的早餐
卻在出門後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我的丈夫沈開霽
此刻正是上班的時間
我很清楚我的丈夫是個嚴謹的人
除非我有情況不然無論刮風下雨他也不會遲到哪怕一分鐘
可是此刻他西裝革履,手上甚至提著出門要用的手提包
就這麼背對著站在客廳
一動不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是個畫家,我能很負責的說一個再專業的人體模特也不能保持動作一動不動這麼長時間
又不是機器人
對,又不是機器人
我覺得好笑,正準備喚他
叮鈴鈴——
我的手機電話鬧鈴響起
我被嚇了一跳,慌忙地按下掛斷
我麵前的人這才好像被喚醒
我的丈夫的脖子以一種極其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角度扭轉過來∶
“早上好,寶貝。”
直到被邁開大步走過來的沈開霽摟在懷裏的時候.
我都得我在做夢。
“一會準備吃點什麼?”沈開霽的下巴抵著我的頭。
“昨天你給我做的烤貝果。”
我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將烤吐司說成了烤可頌。
“好。”
可是將我圈在懷裏的男人並沒有察覺異常。
太反常了。
“為什麼不去上班?”我問他。
“想等一個你的早安吻。”那人回答的天衣無縫。
我勉強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又突發奇想道∶“我給你係領帶吧。”
“好。”那人笑的寵溺。
我卻覺得遍體生寒。
我的丈夫明明知道我不會係領帶。
手握上領帶的時候甚至有些顫抖
我借著打領帶的機會偷偷觀察我麵前的人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
跟我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
我想我一定是太久沒吃藥了
竟然開始懷疑我的枕邊人。
我不由得低頭苦笑,手下動作也重了些
“唔。”
我似乎不小心弄痛了他
我抬起頭
......…
一秒,兩秒......
我楞在原地,白皙的手上沾滿了滑膩的鮮血
我的丈夫的脖子上一條猙獰的傷口 正汩
汩流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領帶聚集在我的手掌
再落在地上
嘀嗒——嘀嗒——
血落在了地毯上。
我幾乎嚇得要尖叫
而我的丈夫卻不覺得痛一般,聲音連帶著鮮血從他破了口子的喉嚨溢出∶
“怎麼啦,寶寶。”
他低下頭看我——
一雙漆黑的沒有瞳孔的眼睛猝不及防與我對視
啊——
我爆發了此生最嘹亮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