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奕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猛地站起身,指著我罵。
“你有病吧!居然跟蹤我!”
“我看你身子殘廢了,腦子也發神經了,誰給你的資格跟蹤我!”
她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苦澀地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江心奕一下子警惕起來,她防備地望著我。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給你一百萬,作為交換,你現在就跟我去離婚。”
“我不願意!”
我固執地拒絕道。
江心奕嗤笑了一聲:“看不上一百萬?”
“兩百萬?”
“五百萬?”
見我一直沒說話,江心奕的臉色漸漸黑了,威脅道:“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我望著她,好像望著一個陌生人。
我啞聲道:“我隻想要你跟他斷了關係。”
“不可能!”
江心奕想也沒想地回絕了,她猶疑地盯著我
“你就是一個瘸子,你一輩子估計都掙不到五百萬,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沉默著不願意回答。
江心奕氣笑了:“行啊,那就一直耗著唄,我以後也不會再回這個家了。”
說完,她摔門扭頭就走。
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坐在沙發上,家裏回歸了寂靜。
我不滿意的從來不是錢多錢少。
在一起這麼多年,江心奕一直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創業初期,我是個毛頭小子,兩眼一閉就是闖。
江心奕青澀懵懂,乖巧地跟在我身後,軟聲支持我:
“老公,你放心去闖,加油加油加油!”
最苦的那段日子,我們擠在一間狹小的出租屋裏。
身上的錢隻買得起一份泡麵加一份蛋。
江心奕笑眯眯地咬了一小口蛋,然後皺著鼻子塞到我的嘴裏。
“我不愛吃這個,老公你多吃點!”
可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樣?
我那個可愛的老婆,怎麼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個眼裏隻有錢財的女人呢。
我顫抖著手,掏出香煙想要吸一口。
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點燃打火機。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麼久,久到我已經沒法輕易地割舍江心奕。
我沒有辦法不去想念她。
一支香煙的時間過去。
我拿出手機,準備撥通江心奕的電話,跟她好好地聊聊。
隻要她願意跟那個男人斷掉關係,回到我身邊。
我也願意對她做過的事既往不咎,也願意接受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可比電話更早的是老婆的電話。
江心奕在電話那頭聲音顫抖又無助:
“祈年,你拿出我賬戶的五百萬來郊區救我好不好,求你了。”
我心裏猛地一驚,急忙拿著錢去贖人。
沒想到,等我推著輪椅匆忙趕到時,我卻看見了此生最難忘的畫麵。
幾個綁匪將孟嘉信綁在柱子上,江心奕一見我,就趕緊指著我說道。
“快看,他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男人!死了也沒人管的。”
”既然他來了,快把孟嘉信放了吧,他更值錢!”
為首的劫匪頭子向我揚了揚下巴:“去把他推過來。”
江心奕一路小跑著過來要將我推過去。
我試圖掙紮,卻活生生挨了一巴掌。
“別亂動,能換孟嘉信的命是你的福氣!”
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毫不猶豫將我推向了劫匪。
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我的心徹底地涼了。
我淒楚地問道:“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一刻是愛過我的?”
我隻想要一個答案。
江心奕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一個沒用的殘廢,還不如早點給別人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