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源帶我回他包下的民宿,幫我清理身上的傷痕。
他低下頭,誠懇地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撒謊了。”
“我這次被隊裏派過來,主要負責整治D市這邊的旅遊亂象。”
“開民宿......隻是個幌子。”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幫我塗碘伏,忍不住開口:
“能理解,畢竟你們的工作需要保密。”
“能別幫我塗左腿了嗎?我剛剛摔到的是右腿。”
他慌亂地重新拿起碘伏。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人,其實還是有點可愛的。
臨走時,袁源問我,願不願意幫他管理這間民宿。
“店麵我已經買下來了,租金和水電費你都不用管。”
“我平常在隊裏沒空過來,需要有一個人幫我盯著這條街。”
“姚婧,你就當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看著他真誠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我現在並不缺錢,沈家給我分的離婚費用對他們來說,或許隻是粒沙子。
但對我來說,隻要不隨意揮霍,足夠我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
我經營著這間民宿,順便還把一樓改造成了奶茶店。
姚燁是我店裏的試吃員,每次出新品都由他先嘗味道。
袁源不愛吃甜的,他每次來,我都會放上杯檸檬水。
日子就這麼平淡而豐富地過了三年。
三年後,我正式答應了袁源,接受了他的戒指。
姚燁好像很喜歡我送他的東西。
那個平安符被他掛在書包最顯眼的位置,他逢人就說:
“這是奶茶店的姚阿姨送給我的。”
“你們知道姚阿姨嗎?笑起來甜甜的,做的奶茶可好喝了。”
我從來沒有這麼被人炫耀過。
好像我也是值得被重視的一員。
我答應袁源的當天,我們一起等姚燁放學,接他回家。
路上,我和袁源對個眼神,我有點緊張地問:
“小燁......或許,你願意姚阿姨做你的媽媽嗎?”
超乎我們的想象,他毫不猶豫地說:“願意!”
我們又驚喜又奇怪,問他為什麼。
他低著頭,半晌才道:
“有姚阿姨做我的媽媽,班上的同學就不會喊我野種了。”
我和袁源都愣了好一會。
握著他瘦小的手臂,我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我緊緊地抱著姚燁:
“對不起小燁,以前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姚阿姨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姚燁低著頭,緊緊攥著我的手,小聲糾正:
“不是姚阿姨,是媽媽。”
我抱他更緊,笑中帶淚:
“小燁很聰明,是媽媽,不是阿姨。”
我特地報了家委會的名,時不時會在家長群裏發言。
我想讓所有家長都知道,我是姚燁的媽媽。
這樣班上的小孩就不會再喊姚燁是沒媽的孩子。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姚燁整個人的氣色好了很多。
放學後還會喊上幾個同學,來我的奶茶店做客。
整個人越來越陽光,還要參加班長的競選。
早上他背起書包,蹦蹦跳跳,信誓旦旦地說要拿下班長的位置。
中午,班主任突然給我打電話,聲音透過電話更顯慌張:
“姚燁媽媽,姚燁受傷了!”
“他跟同學打架,頭上劃了一道,現在正在人民醫院包紮。”
我的心慌得亂跳,卻還是盡量克製地問事情經過。
這事古怪,姚燁在班上從來不是會主動招惹人的小朋友。
“是我們的轉學生,非說姚燁要跟他搶媽媽。”
“兩個人吵著架,就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