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第一天,我就被全班同學和導員針對了。
軍訓期間床上被人丟用過的姨媽巾,吃飯時碗裏莫名出現老鼠頭。
申請貧困生,導員指桑罵槐說我是“蕩婦”,不給我名額。
直到我同母異父的哥哥把內褲丟給我洗。
校花室友於美善扯著嗓子罵我勾引她男朋友。
我才明白,我這是被打成小三了。
無妨,我媽自會出手。
因為我的真實身份,是裝窮暴發戶家的真千金。
......
我媽年輕時嫁錯了人,生下了我同母異父的哥哥,顧淩。
為了把顧淩培養成天之驕子,我媽下重金給他請國外的老師,每天錦衣玉食像伺候太子一樣伺候他。
就連臭襪子和內褲,都有專門的保姆幫他洗。
結果換來的,是顧淩七歲那年,抱著美豔的保姆對我媽說:“我不要你做我媽媽了!嬌嬌姐姐才是我媽媽!”
我媽當場氣急攻心,被20拉到了醫院。
出院後,我媽才後知後覺。
他第一任丈夫,早就和保姆暗通曲款了。
再加上顧淩的背刺,我媽絕望提出了離婚,獨自回了老家。
而一年後,她就遇上了生命裏的真命天子,也就是我爸。
可我爸,他是個實打實的窮光蛋。
跟著他過日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奇跡的是,我就是在敘利亞裝修風格下呱呱墜地的。
我媽認為,我是她和我爸愛的結晶。
故給我取名為“池早”。
意思是,真愛遲早都會到來。
但我隻知道,再不考上好大學賺錢養家。
我們仨遲早都得完蛋。
於是寒窗苦讀十幾年,我不負眾望考上了名牌大學。
開學那天,我爸開著三輪,我媽背著麻袋,送我去學校報到。
一路上,我們吸引了無數視線。
我稍微要點臉皮,知道用帽子和口罩遮擋一下臉。
但我爸媽不。
他們把“窮並不丟人”的家風發揚到極致,和賣校園卡的阿姨一頓講價。
“月租70元一口價,這種東西哪裏有打折那一說!”
“太貴了,70塊錢我和早早的媽媽要挑一百斤大糞才能賺到。”
此言一出,便引起周邊人嘲弄的視線。
一位穿著高檔衣服,背著名牌包包的漂亮女孩從我身邊走過,說了句:“這麼窮還上什麼大學啊,回家挑糞唄。”
我承認,我有點汗流浹背了。
摸了摸口袋裏零碎的鋼鏰,略微覺得臉頰有些發熱。
可就在這時,我往遠處一瞥。
竟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我的敗家子哥哥,顧淩嗎?
我家沒錢,可他有錢啊。
要是辦不上校園網,我這大學四年豈不是堪比坐牢。
趁我爸媽砍價時,我悄悄跑向顧淩。
顧淩似乎是看見了我,皺著眉摘下墨鏡。
打量著我身上的破衣爛衫,嗤之以鼻:“在外麵別說你是我妹。”
我人窮,誌也短。
主打一個能屈能伸:“哥,借我一百塊錢。”
“我給你洗一周襪子。”
顧淩朝我掃了眼,討價還價:“外加一周內褲。”
我:“......成交。”
就這麼,我迅速辦好了校園卡,把我爸媽打發走了。
但是回到宿舍後。
我才發現,我的室友就是剛才那個讓我回家挑糞的漂亮女孩。
我本想和她套套近乎。
沒想到,她白了我一眼,假裝不小心踢翻了我從老家帶來的暖水壺。
“哎呀抱歉。我對這種鄉下來的東西過敏,你不會介意吧?”
我目光一暗。
嗯,這下終於可以換個新的了。
這個,都包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