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與周子軒一同喝下一杯交杯酒。
“聽夢軒!聽夢軒!聽夢軒!”
整個派對現場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周子軒端坐在蘇夢身邊,右手環住蘇夢,眼神裏卻帶著一絲挑釁。
他嗔怪道:“別瞎說啊,人家可是有老公的。”
轉而意味深長得看著我。
旁邊的人不停起哄:“陳導,大家開個玩笑,你不會吃醋吧?”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們眼中滿是看好戲的嘲弄,不懷好意地等著看我出醜。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第一次被點名這麼窘迫。
今晚,蘇夢為了慶祝新戲殺青,非要我這個總在片場忙碌的老公出席慶功宴。
卻沒想到剛進宴會廳,她就仿佛受到吸引般徑直走向周子軒身旁的空位,完全將我丟至一旁。
她美其名曰和舊友敘敘舊。
而我則被安排在了她對麵的位置。
身旁盡是些不熟悉的娛樂大佬,以及各種演員。
我如坐針氈,隻能應付性的打打招呼,然後再沒了下文。
一整晚,大家都在聊影視圈內的八卦趣事,我根本插不進話。
他們還不斷起哄蘇夢和周子軒,感慨二人曾經連續三年被粉絲推舉成最佳熒幕情侶。
甚至在蘇夢官宣與我結婚之後,cp粉更是揚言要去跳樓。
粉絲,包括眼前的他們都全然無視我這個蘇夢名正言順的丈夫還在娛樂圈擔任著導演。
而蘇夢則坦然接受著眾人的調侃,對我的感受視而不見。甚至縱容周子軒摟她的肩,撫摸她的臉頰。
在整場殺青晚宴上,閃光燈就沒停過,各路媒體蹲守拍照。
所有人都在調侃,明天的熱搜第一恐怕又是他倆了。
我看著周子軒手指劃過的地方,想起蘇夢無名指上的婚戒。
那枚我親手為她戴上,承載了我們的誓言的戒指。此刻卻被周子軒肆意褻瀆。
我隻覺五味雜陳,惡心和憤怒像洪水猛獸般在胸口翻騰咆哮。
壓下胃裏翻湧的嘔吐感,我突然想到蘇夢曾說自己最討厭別人隨意觸碰她。
我不小心在家碰破了她的杯子,她就冷著臉把杯子扔了。
可是現在,蘇夢竟然毫無反應,仿佛周子軒對她的親昵是天經地義的。
要是以前,麵對蘇夢的區別對待,我肯定會暴跳如雷,衝上去跟周子軒拚命。
但現在,我內心隻剩下麻木,甚至還有一絲自嘲。
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宛如一潭死水一樣的婚姻吧。
不等我晃神,蘇夢尖利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朵:
“陳昱,收起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在這種喜慶的場合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兒!”
我猛然抬頭看向她,隻看到她嬌美的臉上寫滿嫌惡,看向我的眼神中也全是鄙夷。
周子軒滿臉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彎腰致歉:“對不起啊,陳導,是我失禮了。我隻是見到蘇夢了,太高興了,你別往心裏去。”
他語氣誠懇,消瘦蒼白的臉上眼圈卻泛著紅。
活像我欺負了他一樣。
我冷哼一聲,不愧是專門出國進修了演技的,這一對簡直就是影帝影後。
想當初他倆可是娛樂圈的金童玉女,因一部愛情片爆紅,被萬千粉絲追捧。
如膠似漆恩愛多年,誰知某天周子軒為了一個出國深造的機會就把蘇夢甩了,完全沒有顧及蘇夢的感受。
蘇夢傷心欲絕,差點自殺,是我陪伴她走出陰霾。
我們相愛結婚,本以為會獲得幸福。
沒想到,周子軒竟忽然回國,蠢蠢欲動,覬覦我的妻子。
更可笑的是,蘇夢明知他的為人,竟然還對他縱容遷就,仿佛從來沒結過婚一樣。
這次殺青派對,她把我叫過來,卻是把我晾在一邊,眼裏隻有周子軒,仿佛我就是一個見證者一樣。
我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深吸一口氣,我"嘭"的一下站起身。
眾人的視線立刻變得灼熱,他們等著看我發飆,丟人現眼,甚至手機的攝像頭都已經打開,悄無聲息地對準了我。
我絕不會如他們所願。我鎮定自若地掏出手機,特意調到連拍模式,啟動閃光燈瘋狂拍攝。
在幽暗的宴會廳內,閃光燈如雷霆萬鈞,照得周子軒和蘇夢睜不開眼。
他倆下意識地閉眼捂臉,像被狗仔逮到的地下情人。
我冷笑道:“怎麼了?這麼分這麼開了,剛剛不是如膠似漆的嗎”
“你倆加個pose,我這就發微博,做你們cp粉頭子。粉絲一定high爆!”
蘇夢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上前要搶我手機。
我靈巧地躲開,她撲了個空。
蘇夢氣急敗壞地抄起手邊的高腳杯潑了過來,紅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擊中周子軒胸口。
“陳昱!你什麼毛病!發什麼瘋!”
周子軒連忙抱住暴怒的蘇夢,任由紅酒浸透胸前的白襯衫。
所有人都一動不敢動,場麵一度失控。
我木然地看著眼前鬧劇,再抬頭時,眼神冰冷如霜。
“我沒病,我很正常。你們倆有病,在這演苦情戲碼。”
我冷笑一聲。
“蘇夢,你跟周子軒趕緊官宣吧,我祝福你們,咱倆到此為止!”
蘇夢這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你說什麼?就為這點小事你要跟我離婚?”
我輕蔑地垂下眼簾,懶得理她,瞟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把一片嘩然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