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還在那嘰嘰喳喳地介紹著男主的生平與喜惡,計劃著如何能讓我重新遇到男主並嫁給他。
我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要我替他擋刀,休想!
我不欲理會係統的勸導,索性一言不發地進了產房。
表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脆弱得像寒風中的一把枯草,見我來了,再憋不住眼淚,低低地哭出了聲。
“姐姐,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我趕忙衝過去摟住她,心疼道:
“好好好,我們再也不生了,給那些臭男人生孩子作甚,剛剛很疼吧。”
還沒等到答複,係統激動的聲音又在我耳邊炸開。
“不對!這樣不對!宿主你崩人設了啊,您應該是個以生育子女為榮的賢妻良母的啊!原劇情裏您可是為了給男主生個嫡子,三年孕了三胎的。崩人設可是會有懲罰的!”
我看著地上一盆又一盆血紅的水,看著床上被冷汗浸濕的被褥和連哭都提不起力氣的表妹,琢磨著那句三年三胎,心裏的冷意又盛了幾分。
“什麼懲罰?”
係統歎了口氣,頗為憐憫:“渾身絞痛,醒時如墜冰窟,睡時如臨酷暑,總而言之,不是人受得了的苦。”
隨著它話音落下,我身上果真傳來了一陣抽痛,肌肉痙攣著,連骨頭都似乎被這疼痛給衝碎。
可我仍舊白著臉色冷靜地站在原地,除了微微顫抖的身子和止不住的冷汗,再沒有半分異樣。
係統疑惑道:“怎麼回事?你怎麼還能站著,照理說這種程度的疼痛不是早就應該暈厥倒地了嗎,難道是程序出錯了?”
我緊緊咬著牙,勉強扯出個輕蔑的笑。
“你以為,這些年我憑什麼能創立一個楚國。這樣的疼痛,我早已經曆過千百回。”
為了從戰場上活下來,徒手拔箭,鈍刀割肉之事於我而言幾乎是家常便飯。如果崩壞人設的懲罰僅僅是這種程度,那這個劇情,我毀定了!
係統眼睜睜看著我神色如常地安撫好表妹,又見著我緊掐著手指信步走出了院子,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喊:
“怎麼可能!你一個女子,還是公主出身的嬌弱女子,怎麼可能忍得住。”
“全完了!全完了!按照劇情你應該被男主救下然後嬌養在後宮的啊!”
我冷笑出聲,強撐著對係統說:
“沒成為嬌妻,讓你失望了。”
係統說的沒錯,如果男主是裴遙的話,我本應該被他英雄救美的。
八年前我穿越而來時,逃亡到的那座城池,正好在裴遙的管轄內。
若在那個寒冬裏我未曾自救,我理應在生死攸關之際被裴遙撿回寢殿。
還要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從此隨他征戰四方,替他廣納後宮,最後再以自己的生命為裴遙的傳奇人生添上一個悲情又專情的注腳。
好在我選擇了自救,自此,一切都不同了。
在那個冬日,我得以留存一個客觀中立的視角,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徹底看清裴遙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