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陸衍之拋下我,選擇了回國搶婚的白月光。
當晚,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沈確,上門自薦。
「嫂子,我這人向來道德感低下。知道你缺錢,若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直到某一天。
滿身煞氣的陸衍之,在自家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看見了我。
以及剛洗完澡的好弟弟沈確。
沈確無所顧忌地笑了聲,攬上我的腰。
「哥,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溫玉。」
陸衍之愛了六年的白月光,堂而皇之出現在我們的訂婚宴上。
「阿衍,你說過,如果有朝一日你和別人訂婚,我來搶婚,你會跟我走。」
「那麼阿衍,現在我來了,你跟我走嗎?」
陸衍之從一開始的錯愕,到喜不自勝。
他鬆開握住我的手。
擁白月光入懷。
我愛了陸衍之三年的真心,就這麼碎了一地。
這一刻,我才明白。
追在陸衍之身後的三年。
此刻,不過笑話一場。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和白月光許知意十指緊扣走下台。
相執的手,更像是今天訂婚宴上的男女主角。
我緊緊攥著拳頭,中指上不合尺寸的鑽石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光亮。
「陸衍之。」
我不死心。
撂下從我倒追陸衍之開始,說的第一句狠話。
我說:
「陸衍之,你如果和她走出這道門,我們就到此為止。」
陸衍之步伐微頓,低沉的嗓音沒有溫度。
他說:
「溫玉,別不懂事,等我回來給你解釋。」
台下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無一不在告訴我,我輸了。
和陸衍之的三年,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輸得徹底。
既然捂不暖,我想我應該放棄了。
我摘下戒指,扔了捧花。
無視眾人的目光,回到酒店的總統套房。
我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昨晚的短信上——
【陸衍之的白月光回國了。】
2
關於陸衍之,我們是在三年前的集團年會上認識。
那時候,陸衍之作為總裁,坐在主桌。
旁人過去向他敬酒。
他與那人舉杯,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微抬,自帶三分多情。
也正是在這場年會之後,陸衍之找上了我。
他那時怎麼說來著。
他說:
「溫玉,你臉紅的時候特別像我一個故人。」
他提出想要和我交往。
而我,為了給奶奶攢手術費,恰好缺錢。
一開始,我把他當成合作對象。
可陸衍之把我照顧得麵麵俱到。
他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愛吃的食物。
會教我職場中應該怎樣處理人際關係,以及變得圓滑。
更是幫我把奶奶轉入高級病房,讓專業人員照顧。
麵對他的溫柔,我生了妄念。
他說他喜歡乖的,我就把自己變成他喜歡的模樣。
跟在他身後的三年。
我更是和他沒有過急赤白臉。
直到半年前,我無意闖進陸衍之那間上了鎖的房間。
房間裏,擺滿他和一個女生合照。
陸衍之頭一次朝我發了很大的火。
他說:
「溫玉,我以為你足夠懂事。」
3
現在想來,這一切,有跡可循。
從始至終,我都隻是陸衍之愛了六年的白月光......的替身,而已。
更何況。
這場婚禮,本就是我和陸衍之冷戰之後。
他,突然向我妥協。
他做這一切,沒有其他目的,我是不信的。
我竟天真的妄想著,自己真的能夠嫁給他。
我醒來的時候,門鈴在不間斷響著。
看了眼手機。
十幾個未接來電,卻沒有一個是陸衍之的。
也對,白月光回國搶婚,他們現在應該忙著你儂我儂吧。
門鈴再次響起。
我開了門。
一張和陸衍之有幾分相似的臉,映入眼簾。
隻是。
眼前的沈確,慵懶地靠在門框上,整個人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嫂子,你哭過了?」
我沒說話。
他嘖了一聲,自顧自走進來,在沙發落座。
「早就提醒過你,我哥他有深愛的白月光。為我哥那種渣男哭,不值得。」
「是嗎。」
我隨口應了聲,
「說起渣男,你比起你哥,應該不遑多讓吧。」
也不管他怎麼想。
我打開手機上的那條短信,擺在沈確眼前。
「昨晚給我發這條信息的人,是你吧?」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自嘲一笑。
「如你所想,陸衍之的白月光回國搶婚,看到我的訂婚宴變成一場笑話,你滿意了?」
不等沈確作出反應,我下了逐客令。
我說:
「沈確,但凡和陸衍之沾上邊的,我都討厭。特別是你,作為他的弟弟,還有一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沈確站起身,混不吝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一張鑲嵌著金邊的黑卡,塞進我禮服胸口。
懶散輕慢的嗓音,帶著無所顧忌的幾分隨性。
他說:
「嫂子,我這人向來道德感低下,知道你缺錢,若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4
我理所當然的拒絕了沈確。
並把黑卡扔還給他。
我就是再缺錢,也總不能找前男友的弟弟吧。
隻是沒想到。
我拒絕沈確之後,我竟後悔得這麼快!
我和陸衍之訂婚宴上的鬧劇,傳到了奶奶的耳朵裏。
奶奶氣血攻心,病情急轉直下,當晚轉進ICU。
醫生告訴我,「醫療費至少準備一百萬,這兩天湊齊。」
我下意識打電話給陸衍之。
嘟聲過後,我才想起,我和陸衍之已經分手。
「您好,找阿衍嗎?他現在在洗澡,不太方便接電話,有事需要我轉告嗎?」
溫柔的女聲從聽筒中傳來。
我發現,我簡直可笑。
我的下意識求救,依舊是陸衍之。
我果斷掛了電話。
不再對陸衍之抱有期待,抱有奢求。
我搬離了陸衍之的大平層。
賣掉他送給我的那些禮物,來以此填補醫藥費。
可惜。
麵對「至少準備一百萬」這個天文數字,還差上一大截。
最後。
我把目光落在沈確的號碼上。
那邊很快接起了電話,夾著狎昵懶笑——
「嫂子,缺錢了?」
5
沈確繳完費用上了車,我還站在醫院大門口躊躇不決。
銀色的邁凱倫突然響了聲喇叭。
車窗降下。
沈確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扶住方向盤,眼底似笑非笑。
我不情不願上了車。
他笑,「是沒想好?還是,開始後悔了?」
不等我開口。
他又說:
「溫玉,我從不做賠本買賣,既然要做我的女人,車裏、酒店,你選一個。」
他語氣淡淡,不像是開玩笑。
我認命,哼聲:
「酒店。」
和沈確這關係雖然有些怪,但到底,他的臉實打實養眼。
交往一次,白得一百萬。
我眼睛一閉,往床上一躺,一百萬掙得值了。
沈確氣笑了。
「我一百萬買你和買木頭,有什麼區別?」
他剛洗過澡,霧氣還未消散。
我定定地對上他的眼睛。
和陸衍之一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沈確卻捂住我的眼睛。
他說:
「溫玉,不要這樣看我。」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透過我,在看其他人。」
「對不起。」
我輕聲向他道歉。
他卻突然湊近我,唇瓣挨住我的。
良久。
他鬆開了我,埋首在我胸前的時候,動作笨拙,又有些莽撞。
「疼不疼?」
他伏在我耳邊低聲尋問。
我臉上一陣滾燙,聲音輕若蚊吟。
「不疼。」
他又挨上我的唇,小心翼翼地......
事後。
我推了推沈確。
他把頭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
「剛才沒表現好,我想再來一次。」
?
我頓了頓,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第一......」
「閉嘴!我這次有經驗了。」
沈確凶狠地吻住我。
漸入佳境時,我聽見他在我耳邊低喃:
「溫玉,我是沈確。」
6
陸衍之的來電專屬鈴聲第三遍響起。
我想起沈確的嘲笑。
果斷拉黑、刪除,一氣嗬成。
畢竟在陸衍之選擇白月光時,我們就已經分手。
手機鈴聲第四次響起。
陸衍之已然換了號碼打給我,大有我不接,他誓不罷休的意味。
我接了電話,決定把話說清楚——
「溫玉,拉黑我?你好樣的。」
耳邊響起陸衍之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卻是頭一回知道。
向來風清日朗的陸衍之,竟還有這麼一麵。
不過,
「陸衍之,我們既然已經分手,再打擾就不合適了吧?」
「分手?誰同意你分手了。」
陸衍之那邊傳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他淡聲道:
「溫玉,別和我鬧脾氣,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過了就不合適了。」
我緊握住手機。
聽到他這話,胸口還是止不住的悶疼。
既然訂婚宴上,他沒有堅定的選擇我。
那這種卑微,祈求而來的愛,我就不要了。
我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陸衍之,和你在一起這三年,我從來沒有和你鬧過。」
「我說到此為止,那就是到此為止。我們,好聚好散。」
電話的那端,是長久的沉默。
我聽見陸衍之說:
「溫玉,乖一點。」
「等我三天,回來之後,我會給你解釋清楚。」
與此同時,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止。
沈確的聲音從浴室中傳出——
「溫玉,替我拿件幹淨的浴袍。」
7
我急忙掐斷通話。
陸衍之有沒有聽見,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沈確一定是故意的!
我拿了浴袍準備敲門,浴室門突然從裏打開。
一隻精壯有力的手,將我連人帶著浴袍一起拉了進去。
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他胸膛滑下,我側過臉,咳了一聲:
「浴袍給你拿來了,穿上吧。」
「我哥和你說什麼了?」
沈確笑了聲,壓著我,不為所動。
「讓我猜猜吧,」
「是叫你等他三天,回來給你解釋,對吧。」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
沈確把手機遞給我。
朋友圈的那張照片裏,是陸衍之和許知意十指緊扣,仰望星空的背影。
也是陸衍之,唯一的一條朋友圈。
這張照片的評論區下,統一回複了一條:
【三天後,我和知意請大家在「暮色」小聚。】
我嗤笑,忽略胸口的酸脹,把手機還給沈確。
我說:
「沈確,我和你哥才分手你就上趕著來找我。你這樣子會讓我懷疑——」
「你,是不是喜歡我?」
抵在我脖頸上的腦袋突然一頓。
他抬起頭,微笑:
「你可以這樣認為。」
「嗬。」
我哂笑,
「可是沈確,我是你哥的前女友,戀人該做的事我們都做了。」
「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沈確眯起眼睛,盯住我。
神情難得嚴肅。
正當我以為他要說什麼,他突然吻住我,語氣輕佻。
「這樣不是更刺激嗎?嫂子。」
8
說好三天後回來的陸衍之,在第二天就已經回到公司。
更是讓他的助理,把我「請」上他的辦公室。
「陸總。」
我站在陸衍之辦公桌不遠的地方。
陸衍之在翻閱文件,頭也沒抬。
「你搬走了?哪天搬的?」
「在你陪白月光的那些天。」
「搬回來。」他吩咐。
我不為所動。
他抬眸瞟我一眼,眸色透過金絲眼鏡,尚帶了幾分冷意。
「溫玉,你拉黑我也好,掛我電話也罷。這幾天,氣也該消了。」
「我不和你計較這些,是我縱容你,你也該適可而止。」
「溫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笑了。
在陸衍之的心裏,我從始至終,都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一個替身。
我說:
「陸總,您這是在指責我的不是嗎?」
「訂婚宴上,在你毫不猶豫選擇白月光而丟下我的時候,你可有替我考慮過半分?」
「我們好聚好散,我還敬您是陸總。」
陸衍之摘下金絲眼鏡,傾身逼近我。
「好聚好散?你再說一遍?」
我哂笑,對上他陰翳的雙眼,拉開鎖骨下的衣服。
緋紅的印記,赫然暴露在他眼中。
我挑釁道:
「抱歉陸總,我有男朋友了。」
他猛地扣住我下頜,眼底腥紅。
「男朋友?!是那天在電話裏,叫你給他拿浴袍的那小子?」
「為了讓我吃醋,你居然在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嗬,你真是好樣的,溫玉。」
9
我忘了是怎麼走出陸衍之的辦公室。
隻知道。
那天我前腳離開他辦公室。
陸衍之立馬派人查了我這幾天的行蹤。
至於沈確。
他在陸衍之的「暮色」小聚之後,先行開車離開。
邁凱倫的發動機,在低沉沉的轟鳴。
匆忙走來的陸衍之,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一半。
他的金絲眼鏡在燈光下反射出亮光,危險又涼薄。
「小確,我和知意離開的這幾天,你私下見過溫玉嗎?」
「沒有。」
沈確矢口否認。
陸衍之咬了根煙在嘴裏,掏出打火機,偏頭,點著。
他吸了一口。
金絲眼鏡下的雙眼,隱晦暗沉。
「溫玉她,在我離開的這幾天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小確,你能不能,幫我盯住她。」
「好啊!不過——」
沈確爽快應下。
「哥,如果你抓到了那個奸夫,準備怎麼處理?」
「和以前一樣處理吧。」
沈確玩味開口:「那溫玉呢,她要怎麼處理?」
「她走投無路,自然會回來找我。」陸衍之語氣篤定。
「怎麼說?」
陸衍之淡淡開口:
「我會讓人停了她奶奶所有的治療,她沒有錢,自然會回到我身邊。」
我的手,瞬間冰涼。
追在陸衍之身後三年,卻又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陸衍之一定不知道。
他想要算計我回到他身邊,可我,就坐在沈確的副駕駛上。
把他想要算計我的話,聽得一字不落。
銀色邁凱倫在公路上極速駛離。
車上分明開了暖氣,可我卻像是渾身陷入冰窖。
「別擔心,他對付不了你。」
沈確握住我的手,一絲絲溫暖從掌心傳來。
我嘟囔:
「不是因為這個。」
「哦?」
沈確把玩著我的手指,笑得不太正經,
「難不成,你在擔心我們的奸情會泄露呢?嫂子。」
陸衍之的勢力有多大,在他身邊的三年,我是清楚的。
雖然我和沈確各取所需。
可我不想因為我,連累沈確下水。
沈確似乎看出我的顧慮,在車子停進地下車庫。
他鬆了安全扣,傾身過來。
溫熱的嘴唇,貼上我的。
他說:
「你如果想報複他,沒關係,可以盡情利用我。」
「如果,被陸衍之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呢。」
我推開了沈確。
他看向我的目光,近乎虔誠。
如果他不是陸衍之的弟弟,我想,我一定會喜歡他。
他捏了捏我的手。
低哄:
「別怕,萬事有我。」
我信了。
至少,在這一刻。
我沒想到,我們會泄露的如此徹底。
10
我在重症監護室詢問完奶奶的病情,遇到同樣來醫院的陸衍之。
我避無可避。
他徑直走向我,緊抿的唇,宣告主人此刻的不悅。
「溫玉,我給你三天時間和那個小白臉分手。否則,別怪我。」
「我如果不呢。」
陸衍之金絲眼鏡下的雙眸,牢牢盯住我。
他說:
「雖然你那小白臉抹去了一切關於他的痕跡,可我執意要查。到時,你和你的小白臉都不好過。」
「況且,你奶奶的醫藥費一直都不是個小數目。離了我,你能找誰?」
「那又怎樣。陸衍之,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再說一遍?」
他咬牙切齒。
我毫不畏懼地又說了一遍。
我說:
「陸衍之,從你拋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放下這段感情,放棄你了。」
「我們在一起三年,從來都是你占據上方,我隻能卑微的仰望你。」
「說實話,也挺沒意思的。」
「剛好,你藏在心底六年的人回來了,你也不用再找我這個替身,我們好聚好散。」
陸衍之陰翳的雙眸下,布滿血絲。
突然,
他鉗住我的下頜,步步緊逼。
我後背撞上牆角,退無可退。
我聽見他冷厲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說沒有分手就是沒有分手。」
「別逼我,溫玉。」
我輕嗬一聲:
「陸衍之,別告訴我,你這樣死纏爛打,是愛上我了。」
陸衍之動作猛地頓住。
我抬眸,微笑而視,
「可是,陸衍之,愛是排它,不是二選一。」
當你有了選擇的念頭,我就不是你心裏的唯一。
況且,他也並不愛我。
陸衍之雙頰瞬間褪去血色,鬆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好!好的很,溫玉。」
我從他身邊走過,聽見他對不遠處的助理開口。
那聲音,狠戾異常。
「那個男人是誰?給我查!」
「我要他死!」
11
我把陸衍之威脅我的事,打電話告訴給了沈確。
沈確難得沒有取笑我。
口吻嚴肅,
「在那裏等我。」
在沈確到達醫院握住我的手時,我才驀地發覺,我手腳冰涼。
他牽著我坐上他的邁凱倫副駕駛。
再又傾身,給我係上安全帶。
邁凱倫轟鳴駛出醫院一大段距離之後,沈確才開口。
他問我,「別怕,他查不到我。」
「如果查到了呢?」
我的嗓音不自覺顫抖。
說實話,陸衍之在醫院說的最後那兩句話,和瘋了沒多大區別。
怕隻怕在,
被陸衍之發現他口中的小白臉,竟然就是自己的弟弟。
我就莫名恐懼。
沈確突然「嘖」一聲。
一股懶散勁地開口:
「我哥真要查到我,不好說。」
「總之,有點期待。」
我沒想到是。
陸衍之,竟然真的查到了。
12
酒店門鈴響的時候,沈確還在浴室裏洗澡。
我磨磨蹭蹭穿好浴袍,在門鈴響到第三遍的時候,走到門口。
右手輕輕一擰,開了門——
門外。
一身黑色定製西裝的陸衍之,赫然站在那裏。
他視線掃過我,最終,落在我浴袍上。
與此同時。
浴室的門,從裏打開——
四目相對!
時間好似靜止了般。
陸衍之站在那裏,金絲眼鏡下的眉眼,難掩陰翳。
嗓子裏,溢出一絲凶戾的冷笑。
「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