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我的眼前落下白光,接著就看到了他幾位同事手捧各式禮物簇擁而至陸茶的房間。
即便是初識查楠翊之人,也能一眼洞穿他的心思。
陸茶,那是他學生時代的小師妹,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女神。
他甚至連對她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卻讓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暗戀。
若不是那次同學聚會我陪同出席,我根本不會知道,查楠翊這樣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也會有低聲下氣的時刻。
麵對陸茶,他總是卑微,仰望的姿態。
聚會上,他的室友們對著剛剛離婚的陸茶打趣道:“茶茶女神真是時運不濟,當初要是接受了查楠翊的追求,現在站在中心醫院權威醫生查楠翊身旁的,不就是你嗎?哪還有別人的份。”
而我,這個“別人”,隻能在一旁默默成為全場的隱形人。
他的同學們,無一例外地對我抱有敵意,認為是我在查楠翊與陸茶之間從中作梗。
要是沒有我,他們的女神也許早就是查楠翊的老婆了。
查楠翊似乎也默認了這種看法。
從那次聚會後,他開始對我冷暴力,以工作繁忙為由,每周僅回家一次。
後麵甚至缺席了我的每一次產檢。
而他的身影卻頻繁的出現在陸茶的朋友圈中,成為了陸茶口中那個“完美學長”。
對於外界對他們關係的誤解,陸茶總是一笑置之,既不澄清,也不拒絕,仿佛全盤接納。
這一點,查楠翊與她驚人地相似。
別人誤以為陸茶才是他的妻子,他似乎更開心。
為此,我們爆發過爭執。
他辯解道清者自清,沒必要為莫須有的事自證,要我尊重他交友的自由。
麵對陸茶,查楠翊總是缺乏自信,以至於陸茶稍有示好,他就象條狗一樣搖著尾巴就去了。
而對我,他卻篤定他是我的最佳選擇。
從前沒有孩子時我已對他依賴頗深,如今有了孩子,我更是難以離開,也就讓他愈發肆無忌憚。
所以他根本不怕失去我,哪怕是我死了。
下午四點,他像是終於忙完了,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可是不會再有人接了。
一次,兩次,三次......
隨著電話的三次自動掛斷,查楠翊的臉臭的能從上麵扒下一堆狗屎。
“在這兒杵著幹嘛?茶茶姐找你呢!”
“茶茶出什麼事了?”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聽到“茶茶”就以為陸茶出事了,立馬匆忙朝高級病房奔去。
房間內陸茶正和醫院的同事們相談甚歡。
一位小護士開口,“查太太,你的命也太好了,你不知道你生寶寶的時候查醫生有多緊張,連有個產婦羊水栓塞打電話,他都沒去,堅持要幫你縫合呢。”
陸茶也不反駁,莞爾一笑默認下“查太太”這個身份。
“他就是太緊張......”
就在這時,我的主治醫生,以及給查楠翊做助手的李醫生衝進房間:
“查楠翊,你太過分了!你不但不澄清你妻子並非陸茶,還讓我們這些同事誤會這麼久,還天天嫂子長嫂子短的!”
李醫生的聲音透著真真切切的怒意。
查楠翊沉默良久,才緩緩道:“我不是讓你們直接叫她茶茶嗎?是你們硬要叫嫂子的。”
“好好好,你還不知道吧?你老婆羊水栓塞,沒救過來!死了!”
“你倒好,還在這陪陸茶,連最後一麵都不去送送。”
“你就不怕你老婆一氣之下變成鬼回來找你!”
他邊說邊想推開門讓查楠翊去看看我。
查楠翊卻猛地把門合上了,一臉堅決。
“我居然不知道,她竟然還有這番好本事能夠串通你們來騙我?”
“當年是她追得我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我才給了她正式名分,她怎麼可能舍得走?”
他嗤笑一聲,“她和茶茶不同,茶茶一直身體就不好,身子弱,但她可是運動健將,羊水栓塞對一般人是天大的事,對她不過是小菜一碟。”
聞言,李醫生都氣笑了:“你身為婦科專家,難道不知道羊水栓塞的致命率有多高嗎?”
“去年有個體能特好的產婦還不是死了?”
“你老婆又是熊貓血,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