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退了幾步,不小心踩到我身後的人,我連忙回過頭道歉。
可那人卻一聲不吭,我抬起頭來才發現是安旭,安旭拿著一些東西,臉上全是為難。
可我離他近,看到他眼裏的挑釁。
我大早上趕過來,沒有吃任何東西,胃有些隱隱作痛。
如今新郎已經不是我了,我沒必要在這裏礙著白露的眼。
我轉身想離開,卻不小心被絆倒,我伸出手下意識的想扶著桌子,卻拉著安旭的衣服,和他摔倒在地上。
“先生,你實在生氣,私底下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在白總的婚禮上任性?”安旭露出了一副小白兔一樣可憐的神情,裝模作樣的詢問著我。
而聞聲而來的白露,立馬開始大聲斥責我,“陸謙,你是演戲演上癮了嗎?沒看見小旭拿了那麼多東西嗎!?”
隨即,他又立馬關切地檢查安旭身上是否受傷,溫柔的詢問她,“沒事吧?底下的人怎麼做事的?怎麼讓你拿這麼多東西?”
安旭則是委屈地答道,“我沒事的,就是看到先生來了,我這個暫時的新郎就該退位了,我想把這些東西給先生。”
“我知道先生對我有所不滿,所以我才想著好好解釋一下,讓先生不要那麼討厭我。”
我隱隱作痛的胃在摔倒的時候還被安旭狠狠的撞了一下,變得更痛了。
這些疼痛折磨著我,而我還要在這裏欣賞他們二人濃情蜜意的表演,我再也忍不了了。
“白露,現在還有這麼多媒體在這兒,就這麼按捺不住要公開安旭了嗎?”
我無情的嘲諷讓白露瞬間破防。
“陸謙,不要自己心是臟的,就看誰都是臟的。”
“是你自己不遲到的,你根本就不把這個婚禮當成一回事!我換個新郎怎麼了?小旭哪都比你好,他憑什麼受你的氣?”
說罷,白露緊緊的握住安旭的手,兩個人手上的藍寶石戒指璀璨奪目。
這下好了,都不用我出去宣揚,明天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就是白氏夫妻感情破裂,婚禮現場白露換新郎。
我站穩腳跟,朝著眾多的媒體露出一個看起來沒那麼狼狽的笑容:“讓大家見笑了。”
已經受了她這麼多年的冷嘲熱諷,多受這一次又何妨?
反正他白露不是篤定,我上大學的錢都是她資助的,離開了她,我不能活下去。
那我就讓她明白,一個心死的人,一旦下定了某種決定,便再也不會回頭。
但這場鬧劇還是被阻止了,白露的父親匆匆趕到,看著這場鬧劇,把他氣得夠嗆。
白父狠狠用拐杖戳著地板,一聲令下,讓我換上西裝,和白露走了這個結婚流程,又讓白露下去換上婚紗。
直到所有人都準備就緒,白露才姍姍來遲。
周圍的人以一種靜默的眼光看著她。
可白露卻沒有絲毫覺得不對勁。
“看我幹什麼?趕緊舉行儀式啊。”
原來…她連結婚戒指都沒有準備。
司儀隻好硬著頭皮開始接下來的宣誓,“請問?白露小姐,無論生老或病死,你都會永遠的愛著,珍惜著你眼前的這位陸謙先生,並選擇讓她成為你的丈夫嗎?”
我看到白露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但她還是不情不願的說出了那句,“願意。”
司儀隨即轉向了我。
“陸謙先生,無論生老或病死,你都不會背叛白露小姐…你是否願意,讓他成為你的妻子?”
台下的鏡頭閃爍著,無數的媒體記者都等待著。
長輩們也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出來他們對剛剛的鬧劇很不滿。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我定了定神,認真的對司儀說,“我不願意。”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話一出,台下的記者瞬間騷動起來。
白露也瞪大了眼睛,我第一次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畢竟在白露心裏,我就是圍在她身邊打轉的舔狗,我的全世界隻有她。
和她結婚,是我最大的夢想,而如今我竟然親手放棄了我的夢想。
白露眼裏的不可置信很快變成對我的厭惡和嘲諷,她一定是覺得我在說氣話,隻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在她即將開口,又要說出什麼羞辱我的話時,我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
“我提交了留學申請,申請已經通過了,大學期間你讚助我的錢,我也已經連本帶利的還給你了。”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別的可能了。今天大家都在場,也請媒體記者們為我們做個見證。”
“我陸謙和白露,從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