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操場上,我借著酒勁對陳然然表白。
她扇了我一巴掌,譏諷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後來,我中了彩票,獎金三千萬。
她化著全妝,穿著緊身短裙,大晚上來敲我的門。
“夏林,我答應你的表白,我願意嫁給你!”
我笑了笑,伸手給她看我的婚戒。
“嫁我是不能了,但你可以參加我的婚禮。”
我的婚禮很體麵,甚至可以說奢華。
有錢了,朋友也多了。
老婆比我善於這種場合,舉著酒杯四處敬酒。她知道我不會說場麵話,由著我跟老同學閑扯。
馮啟是我上大學時的室友,冷不丁見麵,有說不完的話。
他看著我的婚禮,很是感歎。
“行,夏林,今天夠體麵!”
“聽說陳然然去找你,我還怕你動搖呢!”
“我也以為會來著。”我笑。
整整四年,我愛得死去活來。那天,她毫無防備地站在我麵前,要說一點不動心,我自己都不信。
“她今天沒來?”
“不知道,我邀請她了。”
“啊?”馮啟驚訝地看著我,“你還敢邀請她?不怕她砸你場子?”
確實,陳然然在大學裏一直是風雲人物,一方麵是她身材絕佳、貌美如花,但更多的是她敢作敢為,行事張揚大膽。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大一的軍訓。
她把寬鬆的軍訓服下擺係了一個結,高高地係在胸下,露著小蠻腰跳舞。
她圍著教官,邊扭邊轉圈,眼神勾人,那份成熟完全不像十八歲。
那天,所有人都記住了她,我也是。
最開始,她就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備胎。
我在她通訊錄裏沒有名字,隻有專業和姓氏,土木夏。
大二時,她懷了一個富二代的孩子,讓我陪她去打胎。
醫院候診廳,我緊張得不行,她卻若無其事地看電影。
我握著她的手,聲音發顫,“要不,這個孩子留下吧,我幫你養。”
她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發笑。
“夏林,多大點事?你男人一點好不好?”
全麻,她昏迷了很久。
不知道她會不會疼,但我實實在在地心疼了好久。
之後,她仍舊跟那個富二代在一起,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轉而大三,富二代突然留學,她也要跟著去。
我苦勸了她很久,追到機場,跪在地上挽留她。
她冷笑,對準我的唇,大大地親了一口,眼裏卻全是數落,“夏林,你這個備胎當得一點都不稱職。”
“告訴你多少遍了,我開心就行,你的任務就是負責陪我笑,等我回來。”
可是,她沒回來,一直到我畢業,都杳無音訊。
哐當!
回憶被一聲巨響打斷。
陳然然真來砸我的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