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隻是擦著了孟傑的手臂,而馮沁心則是一腳踢中我的心臟,我滾落在地,吐了一口鮮血。
“孟郎,你怎麼樣?”
見著他手臂上的一點血跡,馮沁心惱怒地抓起我的衣領,狠狠給了我幾巴掌。
“我看你是瘋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我連鼻子都在冒血,耳邊嗡嗡的,似是快要死了一般。
可我的力氣,早已經用完,連還手都做不到。
宵兒。
爹真沒用,沒能為你報仇。
“來人,把這個賤狗拖下去,給我在雪地裏跪上一整晚!”馮沁心又給了我一腳,隨後擔憂地帶著孟傑下去找大夫。
夜晚。
大雪紛飛。
我幾乎是快死在了雪地裏,翌日淩晨,才被拖回了柴房。我發了高熱,迷迷糊糊中,夢到了宵兒。
他哭著讓我活下去。
是啊,不活下去,我該怎麼給宵兒報仇呢?
我如一條狗一樣,求著看守的人救救我。許是之前的善意發揮作用,看守的人偷偷給了我藥。
才剛吃下,孟傑和馮沁心就來了。
馮沁心看著我時,眼裏滿是嫌棄,“過來,給孟郎下跪道歉,否則你這個賤皮子行刺當朝皇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說著,又看向了孟傑,眼裏多是愛慕。
“孟郎,你太善良了。”
他才不是善良。
他隻是知道,一旦徹查,他害死宵兒的事也會被查出來罷了!
我微微垂眸,緊緊握拳,最終還是爬了過去,忍著屈辱給孟傑磕頭道歉,“求您,原諒我。”
而馮沁心用腳尖抬起了我的下巴,冷哼一聲。
“算你識相。”
她冷聲,“把他拉下去洗洗。”
“等等。”
話音剛落,孟傑打斷道:“書生最是自視清高,不如將他丟去蓮花池,出淤泥而不染,他最是喜歡。”
冬日裏哪有什麼蓮花?
可馮沁心卻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著讓人扔我進蓮花池。
寒氣入骨。
我在水裏撲騰,“救、救救我......”
我不能死!
我還沒有給宵兒報仇!
我奮力掙紮,但是我身體都是傷痛,根本沒力氣劃水,沒一會我就力竭沉入水中。
而馮沁心卻和孟傑在岸上調笑。
直到管家提醒了一句,“將軍,再不撈上來,恐怕就不能赴宴了。萬一聖上怪罪下來,會影響到您。”
“撈起來吧。”
聞言,馮沁心才大發善心。很快,我就被人撈了起來,將腹中的水全數吐出來後,她又踢了我一腳。
“收起你那副清高,再敢傷害孟郎,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她轉身就走,而孟傑則是給了我一個得意的笑容。
看著他倆的背影,我忍住了恨意,回房換了衣裳後,我吹起了口哨。
這是公主給我的信物。
我無意中救過她一命,因此她說,隻要我吹口哨,便會滿足我一個要求。
而馮沁心向來不喜公主,得知後,將其丟掉。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幫忙,我竟然在水中撿到了它。
若是沒被丟掉,我的宵兒,會不會就不會死?
不過半炷香的工夫,一個黑衣人落在我的窗前。
我看著他道:“宴會、行刺,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