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蘊治國的能耐跟她小時候經曆的磨難有關,滿朝不服的元老被她雷厲風行的手段震得心服口服。
她說要見我,便一定會用盡手段見到我。
我根本沒想到,她的手段那麼狠。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娘被四輛馬車綁住手腳。
但凡她一聲令下,劉縣令很樂意驅趕馬車,將我娘撕得四分五裂。
圍觀的百姓心頭懼怕,指指點點,“這位夫人怕不是惡魔吧,怎忍心對一個年邁的老婦下此狠手?”
“豈止,聽說她已經砍了老爹的雙腳,什麼仇怨哦......”
阿蘊仿佛一句都聽不見,款款走向娘,“最後再問一次,岑郎何時出現?”
馬車下一刻朝四個不同的方向疾馳。
我娘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她早就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人已經被送到了義莊。
劉縣令有點為難,“人還沒死,就這樣置之不理了麼?”
“這裏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當,當然是夫人說了算,”他一想到阿蘊給洛縣捐的大筆銀子就開心,忙不迭將人放到棺材裏埋了。
卻聽阿蘊道,“要什麼棺材,直接丟去亂葬崗喂狗。”
我心中滴血,真想衝過去告訴她一切。
可我做不到。
我甚至連喚醒娘的本事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吞掉。
事已至此,我對阿蘊已無半分期望。
不期望她有一絲心軟,放過我和全家。
我趴在娘的身上,想盡可能保護她不被野狗吃掉。
可那群被刻意趕過來的狗衝上來啃食我娘軀體的一瞬,我徹底瘋狂了。
那一刻,我看見阿蘊癲狂如魔女的臉,恐怖至極。
她滿足地看著我娘被咬醒,一張臉被啃得麵目全非。
她將奄奄一息的娘丟到殘缺的爹麵前,“你們這雙老不死的就是嘴硬,不過我更期待見到岑郎的那一刻了......”
一瞬,我淚如雨下。
活了這些年,頭一次感到我的出生是個錯誤。
而阿蘊突將大把的金子仍在爹的臉上,“用這些錢買你們全家的狗命綽綽有餘了吧。當年,他拋棄我時,寄來的不過區區百兩白銀。”
她的笑那樣邪惡,仿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不收也無妨,畢竟,你們也沒命花。”
爹被砸得從木板床上摔下來,趴在她麵前。
她掏出另一袋金子,朝他扔去,“看在你麼識實務的份上,再賞你一些,拿去續命吧,可別死太早,哈哈哈......”
赤誠老漢被羞辱得體無完膚,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娘睜開隻剩一隻的眼珠子,看到這極具創傷的一幕,再次昏死過去。
阿蘊翩然走出門外,不忘對瑟瑟發抖的劉縣令道,“岑家人果然都是隻會吃軟飯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