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幫的人在一處崖邊停下,露出一抹壞笑:“就這裏吧。”
這裏一麵懸崖、三麵叢林,不易逃跑,極其隱蔽。
白秋晚順從地點點頭,囑咐小廝把琴放好:“去一旁候著。”
小廝看林虎幫三人淫笑的模樣,心中不安:“坊主,這地方太過於隱蔽,萬一發生了什麼......”
“瞎說什麼!去那邊等著!”白秋晚嗬斥。
白秋晚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出了林虎幫三人的不懷好意。
這三個人渣,就算不做過分的事情,動手動腳也是免不了的。
他們的脾性會讓他們挑選這麼一個隱蔽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正好為她鋪了路。
白秋晚彎起眉眼。
音術是琴國秘術,寧國裏知曉的人並不多。
林虎幫三人還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樂嗬嗬坐下,對視一眼,想著怎麼好好享受白秋晚這樣的尤物。
白秋晚跪坐琴邊,雙手覆於琴上。
微風乍起,野草輕搖。烏雲漸漸密集起來,似乎要下雨了。
曠野之中,傳來一絲熟悉的味道。
白秋晚沒時間去捕捉那個味道的來源。
琴術對無防備單體的催眠作用很強,對有防備的人或者群體的時候,會稍遜幾分。
白秋晚平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確認林虎幫的三人依舊毫無防備,抬手撥弦。
琴音流淌,或虛或實,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又如水流彙聚成淙淙強流。
琴聲愈發密集,流水帶著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淺灘,彙入翻滾的江海。
“呼啦”——
風起,大滴大滴的雨滴落下,如同琴聲的伴奏,連綿不絕。
林虎幫的三人見落了雨,想要起身躲雨,突然發現不對勁。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如今雙腿如灌了鉛一般,身子也沉得很,支撐自己起來,都十分困難。
“你——你做了什麼?!”
李大哥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白秋晚並不應聲,手上飛快,琴音傾瀉而出。
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們還能說出完整的句子,音術還沒有完全生效。
和蕭默在一起後,她太久沒有用音術,技藝未能得到提升。
如今,同時對三個有一定武學基礎的人使用音術,她的額角泛出細密的汗珠。
狂風呼嘯而過,挾著冰冷的雨滴砸在她身上,她卻不覺得寒冷。
差一點兒,還差一點兒......
三人的視線漸漸呆滯,坐在原地,木若呆雞。
隻需一個收尾,一曲便可終了。
偏偏大雨磅礴而下,琴弦發滑,發出澀澀雜音,讓原本的曲子變了調。
“錚”!
一聲琴鳴似涼風灌入耳中。
糟糕!
因為太久不回星輝坊,她的琴沒有得到保養,琴弦變脆,被雨一澆,竟生生斷了!
斷弦打斷了音術,李大哥順勢用力吸氣,猛地站起身來!
白秋晚迅速向後一撤,隻聽一聲悶響,一把薄刃沒入古琴,泛著不近人情的寒光。
“你個賤蹄子,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李大哥一聲怒喝,掌風落下,登時將古琴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