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晚渾身顫抖,抬眼看向蕭默,眼睛裏滿是惶恐:“流了好多血,我好怕。”
“阿默,這是不是懲罰?是不是上天就在說我們不能在一起?”
聽了這話,蕭默的心裏也犯起了嘀咕。
怎麼會偏偏這麼巧,在兩人成婚的當日,會有一個小廝撞死在白秋晚的屋子裏?
真的隻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陷害,亦或是——
眼前的人故意為之?
蕭默搖搖頭,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不可能。
白秋晚的性格他了解,她對他掏心掏肺那麼久,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改變?
蕭默將這點兒嘀咕拋到腦後,用力抱緊白秋晚,輕聲安慰:“秋晚,別想這麼多,隻是巧合,巧合。”
他的大手撫過白秋晚順滑的長發,看著懷中縮成一團的女子,心中莫名又煩躁起來。
這個姑娘一直好強,平日老實木訥、從不露出這麼怯弱的模樣,他便一直當她是一枚棋子,由她勤勤懇懇去給自己鋪路。
而如今,她鬢發微散、削肩半掩,沒來由地生發出幾分嫵媚,讓他心中燥熱。
畢竟是皇室出身,白秋晚的模樣,果然是一等一的。
可惜,兒女情長,終歸要給他的大業讓路。
蕭默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躁動不安的心情:“秋晚,我再擇個吉日,我們......”
“阿默。”白秋晚打斷了他的話。
“這次,我想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可是,我的身份......”
“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老天對我們沒有明媒正娶的懲罰。我不想再違背天意了——
“這次隻是小廝,誰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人?”
白秋晚抬起眼睛,直視蕭默。
說是天意,其實是她對他的提醒。
麵對那雙含著淚光的眸子,蕭默抿住薄唇,流暢的下頜線更加分明。
“秋晚,你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便等到合適的時候。”
白秋晚說得堅定。
蕭默從沒想過,向來對他百依百順的白秋晚,會突然間對這件事情如此執著。
她這是怎麼了?哪裏來的脾氣?
他剛要發作,看見白秋晚眼角的紅暈和還未隱去的淚水,心中一軟。
想必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過可怕、超過了白秋晚的接受範疇。此時與她爭執,對自己借她之手拿下星輝坊一事,百害而無一利。
先哄著她。
他歎了口氣:“秋晚,這樣的話,可能要你等許久了。”
“無妨。”
等得越久,她越有充足的時間,來好好準備,把這個偽君子的偽裝一一撕破。
“秋晚。”見白秋晚的臉色好了一些,蕭默突然再度開口:
“反正我們遲早會成婚,星輝坊是不是可以提前先交給我?”
他可真有臉說啊。
白秋晚不動聲色:“不成婚的話,我們要找什麼合適的理由呢?
“那些孩子都看中的是我的身份和我對他們的培養。”
——和你蕭默有什麼關係?
蕭默碰了一鼻子灰,自知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緘默下來。
白秋晚看著門外人來人往,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