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願意。”
秦朗倚靠在門框上,向來冷淡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溫情。
“簡簡,你能來找我幫忙,我很高興。”
“隻是......”他頓了頓,上下掃我一眼:“你看上去一切正常,為什麼需要我渡修為?”
我學著老頭教的話術,低著頭,不敢讓他看穿表情:
“師父說,我被妖獸傷到後,用功方麵還要多注意。”
“稍一不慎,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還是借助他人修為,通過試煉更穩妥。”
我咬著牙,這是我第一次騙人,心裏發慌。
“原來是這樣。”
秦朗似乎很信任我,根本沒有提出質疑。
我偷偷鬆了口氣。
我跟他進房間,在床上擺好姿勢,臉微微發紅。
秦朗似乎也有些羞澀:“簡簡,等會要是不舒服,記得跟我說。”
“嗯。”
剛要開始,卻聽見門口傳來驚呼的女聲:
“秦哥哥,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多年未見的嫡姐還是那麼美豔張揚,直直指向我:
“她就是個騙子,騙了所有人!”
“蘇簡,你偷了三年的劍宗身份,現在是不是該滾蛋了?”
往事在眼前呼嘯,一下子讓我喘不過來氣。
我強撐鎮定:“嫡姐,這裏是劍宗,外人不得擅闖。”
“你若不走,我隻能喊人帶走你了。”
她揚起下巴,勾著紅唇:
“蘇簡,沒想到吧——今年劍宗招生,我是堂堂正正進的宗門。”
“我現在是劍宗正式弟子,與你這等下作的小人可不一樣。”
我意識到,距離上次招生已過三年,現在正是今年新生入學的時期。
這一批新生,會跟我一起參加本次的試煉。
見我不搭話,她神色更加張揚,直接上前戳我的胸口:
“蘇簡,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為了嫁給秦哥哥,不惜偷換試卷,假裝自己拿了第一,成了秦家未婚妻。”
“不像我,為了能進劍宗,堂堂正正修煉三年——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稱為劍門第一?”
四周一片冷寂。
被揭穿的難堪和羞辱悶上我的心頭,一時間喉嚨卡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就像是在眾人麵前被扒了皮,最後一抹遮羞布都被撕掉。
我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所以說,蘇簡師姐就是個騙子?”
“不至於吧,你看師父這麼護著她,冷靜點再看看。”
“偷別人的試卷混進來,也太不要臉了......”
一直站在我身後的秦朗上前,眉目冷峻:
“蘇大小姐,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蘇簡是我未婚妻,我不允許有人損其名譽。”
嫡姐環視一周,冷笑:
“各位,大家要是不信,一試便知。”
“宗門內不得擅自動武!”
秦朗話音未落,嫡姐已經揮起手上的劍。
一劍劈下,我毫無反抗之力。
“天哪,竟然一點真氣都沒有。”
“我們都被蘇簡給騙了!”
嫡姐持劍站立,眉目囂張:“既入劍宗,我就有為宗門鋤奸的義務!”
下一招更狠,劍氣直衝我來,是要我必死的殺招。
秦朗攔住了劍氣,扶我起身。
可他下一秒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蘇簡,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不擇手段的小人。”
我慌不擇路:“不是的,秦哥哥——我沒有想過偷別人的試卷,我那時候真的不知道。”
緊緊攥著他的袖子,我懇求:“秦朗,秦朗你相信我!”
他一根一根地掰下我的手指,搖著頭:
“宗門入學最是嚴備,若不是你起了心思,試卷怎麼可能交換錯誤?”
我被逼問的啞口無言,根本答不上來。
他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耐心:“我隻問你兩個問題。”
“你今日找我渡修為,根本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你毫無修為,是不是?”
“是。”
他的聲音低下來,帶著沙啞:“前兩年錯過試驗不是意外,是你刻意為之,對不對?”
“.......對。”
秦朗冷笑一聲,麵色晦暗不清:
“三年,我被你騙了整整三年。”
他的手腕一轉,挽了個劍花,再開口時竟帶了恨意:
“蘇簡,你不是喜歡裝嗎?”
“我讓你一輩子都裝不成。”
一劍揮來,極為霸道。
我被擊倒在地,七竅有五竅流血,被斬盡了最後一絲靈根。
從此之後,我完完全全成為廢人。
再無一點修道的可能。
剛剛還護著我的人,親手毀了我最後一點希望。
秦朗收劍轉身,不再看我一眼:
“蘇簡,你太讓我失望了。”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秦朗的未婚妻,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