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就是冊封大典。
宮人忙著修葺花草,裝點窗花。
來來往往的宮人從我身邊走過帶著幾分嘲弄。
椒房殿外也鋪上了地毯,大紅的綢緞自屋簷落下。
七月的日頭帶著火,烤的我有些神誌不清。
我好似在太子府前也見過這般景象。
那是我被送去寺廟的第二個月。
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那時寺外的看守並不如現在這般牢。
我施了小計,偷偷跑了出來。
我想將這件喜事告訴沈亦白。
他曾說要與我生一雙兒女。
或許,他知道了便不會納良娣了。
那寺廟離太子府極遠,我整整走了一日才趕回。
當我走到太子府門前時,看見了人群中的沈亦白。
他穿著大紅的婚衣,正從花轎裏牽過蘇妗的手。
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許我十裏紅妝的人,也在今日許了別人。
我不爭氣的紅了眼。
就在沈亦白看過來的瞬間,我被趕來的人迷暈了過去。
那天,那天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我有些記不清了。
額頭的悶痛讓我輕呼出聲。
原是我剛剛被曬暈了過去,額角磕在了石階上。
我晃了晃昏沉的頭,再目視前方時看見了一抹鮮紅的裙角。
沈亦白攙扶著蘇妗走了過來。
“知錯了嗎?”
沈亦白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似乎還帶著幾分不忍?
許是我眼花了。
我恭敬地行了個大禮,結結實實磕了個響頭。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耍小性子了。”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神探究地落在我的臉上。
“既然姐姐已經知錯了,陛下就饒了她的吧。”
蘇妗嬌媚的縮在沈亦白的懷裏,臉上是女兒家的憨態。
“既然妗兒都替你說話了,你就起來吧。”
“往後便和妗兒好好相處。”
我出聲應下,站起身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是沈亦白出手扶住了我。
男人的掌心滾燙,激起一陣癢意。
無數黏膩的手掌浮現在了心頭。
我驚恐地掙開了他的手,身子不斷後縮。
他不會想碰我的,我那般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