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脫離身體飄在半空,許是怨念太大,黑白無常都不敢上前收我的魂魄。
我看著救護車匆匆趕來,抬著我那鮮血淋漓的身體送往醫院。
我蕩在半空,一起跟著去了醫院,想看看自己最後的下場。
心肺複蘇機按壓了半個小時,心電監護上一條直線徹底宣告了我的死亡,
“趕緊聯係家屬。”
在場的警察撥通了我手機聯係人列表裏,備注為“老公”的號碼。
“請問是許珊珊的家屬嗎?”
許珊珊的家屬,這個稱呼似乎惹的電話那頭的人有點不悅,他不耐煩的輕嗯一聲,又緊接著說道,“很快就不是了,我們在辦離婚。”
“在辦離婚,那就是還沒離婚,你的老婆出了車禍,沒搶救過來,你趕緊過來。”聽了這話,警察有些生氣,說話的語氣明顯很衝,他轉身看了一眼死狀慘烈的我,露出了憐憫的目光。
我站在我的屍體旁,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連一個陌生人都覺得可憐,願意為我發火的程度。
可電話那頭之人顯然又以為我在玩什麼鬼把戲,語氣淡漠,“要死就死遠點。”
誠然,結婚三年,為了討好他,我耍了無數的小把戲,裝病,哭鬧,上吊,花錢收買他身邊的下屬。
樁樁件件他都清楚,但他從來不管,仿佛鄙夷的看著我下作的表演。
他掛了電話,沒有一絲猶豫。
眾人臉上皆是驚訝。
“就算鬧離婚,難不成一點情分都沒有嗎?”有人忍不住吐槽。
無奈之下,警察又撥通了我父親的電話。
“請問是許珊珊的家屬嗎?”一樣的開場白,一樣的結局,我早就料到了,可卻忍不住看起了自己的“好戲”
“幹嘛。”電話裏,那男人扯著嗓子,手裏麻將搓個不停。
“你的女兒出了車禍,在醫院,你快過來。”
“要錢治病啊,找她那個有錢的老公去,我們兩口子沒錢。”
電話再次被掛斷。
這下我就更可憐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向我的屍體投來了悲憫的目光。
真是白活了27年。
一旁的實習護士小聲嘀咕,“還好沒搶救過來,活著也是遭罪。”
小護士遭了護士長一記白眼。
可我卻不惱火,聽了她的話,反而釋然一笑,還好是徹底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