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睦是相親結的婚。
徐睦長得不錯,職業又是醫生,我對他一見鐘情,願意為愛做舔狗。
而他對我卻談不上愛,隻是因為門當戶對跟我結婚。
七年來,他對我都是一以貫之的淡漠。
他唯一一次慌亂,是我難產生曦曦的時候。
所以,生下女兒後,我以為他會有所轉變。
可他的轉變,僅僅隻是多給了生活費,換了一套更大學區更好的房子。
除此之外,他待女兒極為冷淡。
比如,他從不會帶女兒去遊樂園,很少給女兒買禮物,甚至從未出席過過女兒的家長會。
可就是這樣,曦曦還是很愛她的爸爸,期盼爸爸能夠治好她的病。
我不敢想,曦曦在臨走前的那幾個瞬間,會不會想爸爸為什麼不愛她?
我心裏一陣刺痛,從懷裏摸出一枚藥片咽下。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跟領導請好假,我抱著女兒的骨灰,踏上了前往海市的高鐵。
臨發車前,一個匿名的號碼給我發來短信。
“趙欣然,你怎麼回事,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今天排急診,我讓你送飯,你給我玩消失,害得我差點沒來得及做手術,你能不能別鬧了?”
看這語氣,是徐睦。
想來是他,突然發現我拉黑他,不得已而為之的吧?
看到他說做飯的事,我更是氣笑了。
徐睦有胃病。
自從婚後,他吃的每一道菜,都是我照著食譜標準親力親為。
七年如一日的飯菜,養好了他的胃,卻讓他膩味。
他把我給他做的飯菜扔進垃圾桶,卻津津有味吃著許寧給他做的什麼辣椒炒肉,紅燒排骨,還評論我做的菜索然無味。
他既然不稀罕,嫌我做的不如許寧好吃。
他又來質問什麼?
真可笑。
車上正好沒信號,我沒理他。
行至半路,突然有了信號,徐睦又發了一條信息
“怎麼回事?家裏是進賊了嗎?都空了,你和曦曦的東西呢?”
距離我離開那個家已經五天,徐睦今天才發現。
可見,這五天,徐睦都沒回家,也一點沒關心還生著病的女兒。
我點開許寧的頭像。
哦,原來又是和許寧去出差了。
見我不回他消息,徐睦又開始打電話。
我反手拉黑。
他太聒噪了。
別打擾了我和曦曦旅遊的好興致。
下了車,徐睦又換了個電話打來。
他一直打。
沒辦法,我隻好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徐睦失控的聲音。
“趙欣然,我簽收了快遞,曦曦的照片怎麼是黑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