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放下酒瓶,緩和語氣說:"天佑,去我包裏拿個U盤過來。"
尹天佑依言照做。我接過U盤,插入病房裏的電腦。
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一份詳細的企劃書。
"這是我讓助理連夜做的應對方案。"我的聲音十分虛弱,"我們可以調整項目定位,將部分改為保障房,既能獲得政府支持,又能緩解資金壓力。"
祝家所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臉色變了又變。
我繼續說:"另外,我已經聯係了幾個潛在的戰略投資者。隻要我們能度過這個難關,公司的估值至少能翻一番。"說完,我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祝家所沉默了一會,突然發火:"你躺在病床上都不忘工作,現在還喝得爛醉,你到底把我和兒子放在什麼位置?"
我平靜地看著他:"祝家所,我們都清楚,你根本不在乎我和天佑。你在乎的隻是公司的控製權,不對嗎?"
祝家所語塞,轉身就要離開。
尹天佑攔住了父親:"爸,你真的要這個時候離開嗎?"
祝家所看了看兒子,又瞥了眼病床上的我,最終重重地歎了口氣,在病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對兒子笑了笑,然後轉向祝家所:"公司現在需要我們同心協力。你是公司的法務總監,我需要你去處理那些繁瑣的法律問題。"
祝家所勉強點了點頭。
我又看向兒子:"天佑,你放學後能來醫院陪媽媽嗎?我想教你一些關於房地產的知識。"
尹天佑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看著兒子興奮的樣子,我和祝家所的表情都柔和了一些。
我靠在枕頭上,望著窗外的城市輪廓,手裏還握著那瓶白酒,喃喃自語:"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在醫院修養了三天後,我決定回到公司處理後續事情。
"既然腦瘤已經無法根治,那就把剩下的時間都奉獻給公司吧。"我喃喃自語。
我打開電腦,準備錄製一段視頻遺言,同時整理著公司的重要文件。就在這時,祝家所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幾位董事會成員。
"喲,這不是我們雷厲風行的總裁嗎?"祝家所的語氣中帶著諷刺,"看來病魔並沒有擊倒你啊。"
我抬眼,看到祝家所得意的表情,心裏一沉。
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並肩作戰的夥伴了。
"各位董事來得正好,"我強撐著站起來,"我正要召開緊急會議,討論城東新項目的事宜。"
一位董事咳嗽了一聲:"尹總,考慮到你目前的健康狀況,董事會已經決定,暫時由祝總來代理你的職務。"
我愣住了,我看向祝家所,後者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你們不能這樣!"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尹天佑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憤怒。
"天佑......"我有些驚訝。
尹天佑大步走進來,站在母親身邊:"媽媽為這個公司付出了一切,你們怎麼能在我生病的時候背叛我媽媽?"
祝家所冷笑:"小孩子懂什麼?商場如戰場,優勝劣汰是常事。"
我深吸一口氣,按住激動的兒子:"天佑,沒事的。爸爸說得對,這就是商場。"
我轉向董事們,"既然大家對我的能力有疑問,那我們就用事實說話。給我三個月時間,如果城東項目不能扭虧為盈,我主動辭職。"
董事們麵麵相覷,最後同意了我的提議。
待所有人離開後,我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
"媽,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病情?"尹天佑問道。
我苦笑:"在這個世界裏,示弱就等於認輸。"我望向窗外,"我曾經一無所有,但我用雙手建立起這個公司。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它,即使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