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在我生日當天,我發現了丈夫江亦的秘密。
我有一段不願提起的過往,被欺負的視頻被發給過周圍很多人。可我沒想到,我的丈夫收藏了那個視頻七年。
他和外麵的情人說了這個事情。
那個女孩很輕蔑地說。
【一點事至於這麼多年這樣嗎?我看就是裝的。】
我一直有心理疾病,發現後崩潰大哭。
我的丈夫不耐煩奪門而出隻留下一句。
【哭哭哭,煩死了,我看你視頻裏哭得都沒這麼惡心。】
——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發現丈夫江亦秘密的這一天。
他已經出差一個月有餘了,說是要去外地辦畫展。
今天早上八點他告訴我已經落地,我做好午餐等著他回家卻遲遲不見人影。
一輪孤月當空,江亦回到了家,我坐在沙發上低聲問。
【不是早上下飛機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江亦的神色自然,向我解釋道。
【是啊,結果畫展上有個同行說要和我一起回本市旅遊,我不得陪人家吃吃飯啊逛逛街什麼的。】
【你放心,男的,一個白胡子大爺。】
我並沒有吱聲,他就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躺著一根藍寶石的手鏈,笑嘻嘻地說。
【我在外地辦畫展的時候路過一家珠寶店,發現這根藍寶石好漂亮,就買回來給你啦。】
我扯起嘴角,他幫我帶上手鏈後就去洗澡了。
我幫他收拾行李,行李箱裏我發現了一對耳環。
我有一副一模一樣的。
那個耳環是大學的時候江亦攢了錢給我買的第一份禮物,雖然已經陳舊了但我依然珍藏。
這副耳環看起來很新,耳環的盒蓋上寫著:給我的摯愛楚詩晴。
我的手微微顫抖。
楚詩晴這個名字我記得。
我因為有一段我不願提起的過往患有心理疾病。
他出差前倆天才陪我去醫院複查。
醫生叮囑江亦好好待我,這樣可以讓我恢複得更快。
江亦摟著我,醫生說我真恩愛,這樣很好。
江亦說要買一束花來慶祝我康複,他將車停在了一家花店旁,喊我在車裏等著。
這時他的手機亮了,彈出來一個消息。
【江先生,藍寶石沒有兩根,楚詩晴小姐那份可以換成紅寶石嗎?】
我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我的心開始打鼓。
江亦發現手機忘帶了就回來取,偽裝得毫無破綻。
【手機忘帶了,沒法支付啦。】
買完花,他笑意盈盈地拿回一束紅白玫瑰混合的花束。
【老婆,我最愛你了,這個花的寓意是你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朱砂痣。】
我扯起嘴角接過。
如今的一切印證了我當時的猜想。江亦出軌了。
他洗澡的時候,我就看了他的手機。
他的手機我知道密碼,他很自信我從來不翻他的手機。
聊天記錄也懶得刪,這是一點也不想藏啊。
楚詩晴,是個剛畢業的大四美術生,是江亦的直係學妹,在江亦的工作室學習。
楚詩晴很活潑,發消息給人一種朝氣小太陽的感覺,剛開始是。
【江老師!這個畫好像差點味道呀!怎麼改呢?】
【江老師!你也太厲害了吧,才畢業幾年就赫赫有名了。】
......
他們越來越熟絡。
【江亦江亦,我想吃這家西餐,陪我去。】
【江亦~人家喜歡這根手鏈嘛,你給人家買好不好?】
一條條消息在我眼裏顯得很刺目,那對和我一模一樣的耳環,是因為他們之間吵過一次。
楚詩晴說要和我一模一樣才不像是地下情人,雖然沒有婚姻關係,她希望堂堂正正。
原來那次大雪,江亦變得像個雪人一樣回到家是給她去買那對耳環了。
那對耳環並不算昂貴,隻是對學生來說需要攢錢買。
正因為不昂貴,時隔多年過時以後就很難買到了,江亦跑了大半個A市才買到。
他回到家還裝作一副對我無微不至的樣子,問我餓不餓,說愛我。
前一刻還裝作溫柔的丈夫,下一秒因為楚詩晴的一句話就走了。
【人家寂寞,要江亦陪。】
江亦回了一句。
【等我。】
他拋下了我,奔赴楚詩晴的懷抱。
再往下看,我實在受不住了。
他把當初我被欺負的視頻發給了楚詩晴!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保存這個視頻這麼多年,還跟別人揭開我的傷疤。
楚詩晴隻是發了個白眼的表情包,再輕蔑地說。
【就算她被欺負過,這也是一點小事啊,她至於這麼多年這樣那樣的嗎?我看她就是拿這件事情綁架你。】
【可惜啊,她隻能得到一個空空的名分,我才是你愛的人。】
我瞬間感到惡心想吐。
江亦洗完澡以後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若無其事地說。
【老婆,餓不餓?我給你做夜宵吧。】
月光撒在地上,我很平靜地看向他。
【楚詩晴是誰啊?】
江亦麵色閃過一絲慌亂,但又馬上恢複正常。
【誰啊?不認識。】
我揚了揚手上裝耳環的盒子。
【致我的摯愛楚詩晴。】
【怎麼?摯愛都忘了?】
江亦愣住了一下,馬上又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你那對耳環舊了,我想送你一對新的。服務員可能聽錯了,哎呀真是耳背,差這麼多還能聽錯。】
他自己也知道差這麼多啊?那還編出這樣的謊話。
我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行了,別演了。】
【楚詩晴,是你工作室新來的吧。還是你直係學妹。】
【江亦!你到底為什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還留著那個視頻,還給楚詩晴看!】
我越說越激動,渾身都在顫抖。
聽到這話,江亦一下子爆發出來,再也不願意偽裝,不耐煩地說。
【今天我好不容易出差回來,不要因為疑神疑鬼跟我吵架好不好?】
江亦陪我度過了最難的幾年,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出軌,會背叛我。
我的心開始分崩離析,他想要湊過來,卻被我推開。
【別。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我嫌惡心。】
【你為什麼留著那個視頻!要讓楚詩晴嘲諷我!】
【你以為我是什麼?是拍片子的嗎!】
看到“示弱”無果,江亦徹底爆發,紅著臉說。
【許知洛。我給台階了,你應該下而不是往上爬。】
我忍不住氣笑了。
【你給我台階?你出軌還有臉了嗎?江亦!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視頻!】
我情緒失控,心理疾病也迸發出來,崩潰大哭,我的哭聲讓江亦的怒火更甚。
【你煩不煩!】
他的眼睛裏倒映著我的病容,最終摔門而出隻留下一句紮心的話。
【我看視頻裏你被強的時候哭得還沒有現在惡心!】
留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
我的情緒徹底失控,我瘋了一樣抓起一把藥往嘴裏塞。
藥效發作,我沉沉地進入夢鄉,逃避現實。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大一那一年。
我和江亦其實從高二就認識,但是並不熟絡。
我們考到了同一所大學,但我學的是金融,他學美術。
他大一就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麵前,經常約我吃飯,逛街。一次七夕節,他捧著花對我表白。
他說其實他高中就喜歡我,他知道我會考到A大,所以也努力把A大當成目標。
我被他真摯的情感打動,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接下來,他對我無微不至,還陪我度過了最黑暗的幾年。
當我被導師侵犯的時候,是他站出來替我發聲。
當我的奶奶病重的時候,是他陪我走出陰霾。
當我的心理疾病發作,他甘願放棄去米蘭留學的資格也要留下來陪我。
......
當初他那麼愛我,那麼了解我。
現在也知道怎麼戳我的痛處最疼。
大一那年,我的奶奶患上絕症,恐怕不久於人世,在醫院治療也隻是我不甘心。
我是爸媽抱養的孩子,爸媽離婚後有了各自的家庭,我成了多餘的人。
隻有我的奶奶看我可憐收養我。
和奶奶的日子雖然清貧但我很快樂。
直到大一那年,我的奶奶病重,我四處打工就希望可以有奇跡。
江亦的父母很善良,知道我的遭遇,拿錢資助我給奶奶治病。
我很感激他們,即便最後於事無補。
那段時間我鬱鬱寡歡,是江亦陪我走出來。
大三那年,我進了一個科研組,裏麵的導師看到我,眼神都不對了。
在一個雨夜,我被欺負了。
我失聲痛哭,想要輕生。江亦知道後就算那個導師平常在學校德高望重,他也要拚盡全力去起訴那個導師。
那個導師惱羞成怒,把視頻發在了網上,我徹底崩潰,有了心理疾病。
那個導師被帶走的時候陰毒地看向我和江亦。
大四的時候,江亦原本有機會去米蘭學習,但是因為我,他不放心留我一個人在國內就放棄了資格。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愛。
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再次醒來,我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子裏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身旁江亦的麵容讓我的情緒更加激動。
是我服用了太多的藥物暈倒家中,江亦回來後把我帶來醫院。
江亦抓著我的手。
【老婆,老婆你聽我解釋。我錯了,我畫展不順利,所以才凶你的。以後不會了。】
【還有那個楚詩晴,你給我時間,我慢慢斷幹淨好不好?】
我紅著眼睛看著他,啞著嗓音問道。
【江亦,你告訴我,為什麼?】
【江亦,我們離婚吧。你別解釋了。】
江亦方才溫柔的聲音因為我的不給麵子而變得不耐煩。
【我都說了,我會斷幹淨,你還要我怎樣?】
【許知洛,我們不是孩子了。我年少的時候會放棄所有去愛你。現在我們不是衝動的年紀了。】
【每個男人都會犯錯,你別太苛刻了。】
他的一字一句都插在我的心口,我苦笑一聲。
【原來,我一直都是你的累贅,你一直都這麼想。】
江亦似乎為方才的話感到後悔,連忙出聲打斷。
【不是的!你不是累贅。】
【不,許知洛,你就是累贅。】
一個好聽的女音打斷了江亦,我抬眼看去。
張揚又嫵媚的麵容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