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組織的聚會,我鮮少參與。
她的那些閨蜜朋友都對我不滿,而且每個人都毫不掩飾這份對我的厭惡。
我今天狼狽成這副模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都是張鵬帶頭對我冷嘲熱諷。
他們之所以排斥我,無非覺得我配不上周婷。
周婷、蕭宇,他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圈子裏也都是同一批人。
蕭宇十分有朝氣,又是個富家少爺,各個方麵都是拔尖的。
相比之下,我隻是個靠著獎學金和助學金才勉強讀得起大學的聽障人士。
沒了助聽器,我就連日常對話都成難題。
周婷同樣家境顯赫,加上外表十分出眾,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像他們這樣的存在,無論身處何地,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為這對金童玉女般的情侶最終會引來童話般的結局。
沒想到命運卻對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的玩笑。
周家突遭變故,周氏集團瀕臨破產。
而蕭宇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那些上門討債的,不僅對周婷來說是夢魘,對我也是。
有一次周婷被打得遍體鱗傷,拖著受傷的身軀,到便利店門外向我求救。
那天原本不是我值夜班。
但幸好我跟同事調了班。
否則周婷會是什麼下場,我想都不敢想。
我將周婷藏在了便利店後麵的倉庫裏。
追債的人沿著她留下的血跡闖入便利店,個個身高體壯,肌肉塊塊分明,看起來一個能打我三個。
聽到我拒絕承認見過周婷,他們便攥緊拳頭威脅我。
我取下助聽器,挺直腰板,毫不退縮地與他們對峙。
同時手指悄悄在電話上按下報警鍵。
他們生怕招惹是非,聽見警笛的聲音就迅速離開了。
直到確認安全,我才顫抖著手去查看周婷的狀況。
她因失血過多已經經陷入了昏迷。
我跟同事交接完班次,便立即將她送往醫院,掏空了錢包給她交了醫療費。
她一睜眼,茫然地問我是誰。
我明白,她已經經記不清了。
但我永生難忘,在所有人嘲笑我是個籠子,搶走我助聽器把玩的時候。
是周婷站出來嗬斥那些欺負我的人,還替我搶回了助聽器。
隨後的三個月,我細心地照顧她。
她望向我的目光從陌生漸漸變成了依賴。
之後的日子裏,我幫她去公司跑業務,幫她去洽談合作。
好幾個夜晚我都因為幫她應酬喝到胃出血,倒在路邊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醫生說我再這麼喝下去命都快沒了。
但看見周婷的目光,我又覺得我還能再撐一撐。
後來周家終於因為我去談下來的幾個項目東山再起,周婷興奮得撲進我懷裏。
“孟舟,等我公司徹底平穩之後,我們就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她給我送了一束花,是向日葵。
但是我不喜歡花,喜歡向日葵的人其實是蕭宇,因為所有人都誇蕭宇像個小太陽-。
時光流轉,七年過去,周氏集團再次回歸到了全市企業前三名。
我們的婚期將近。
然而,蕭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