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今天時家聚會,這兩是誰放進來的,也不怕傷了人。”
“自己是什麼圈子的人,一點沒數嗎?”
我麵露嘲諷,滿是尖酸刻薄。
“夠了。”
時月大叫:“你堂堂時家大少爺,該有的教養和廉恥,都喂到哪裏去了。”
她對我沒來由的偏見把我釘在了恥辱釘上,我也懶得辯駁。
隻頻頻往向門外,到點了。
“傻逼玩意,都喂你了。”我湊到她耳邊,丟下這句將她氣成豬肝色的話,轉身離去。
向來被捧得高高在上的時月怎麼可能忍受這種侮辱,衝上來就把我拉住。
我自然不從,連連退避,拉扯間一個不穩就帶著顧銘朝旁邊茶具的碎渣上倒去。
極其自然地摔在他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時月,你看你像什麼樣子。”爸爸臉上帶著慍怒,指責的話從她背後響起。
“爸,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不是哪樣?還是你覺得爸爸媽媽都瞎了!”
她臉唰地一下白了,想要辯駁,可是爸媽瞪了她一眼。
根本不聽,客客氣氣地去招呼眾人坐下。
“你特麼算計我。”時月轉過頭來朝我怒吼,我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哼著小曲離開。
爸爸總是會晚半個小時入場,以此來顯示自己在時家重要的地位。
他們有多愛麵子,就有多恨打他臉的人。
顧銘還想在我媽麵前賣慘,結果我媽一張嘴堵死了他的路。
“不好意思顧先生,我們這算家宴,希望你能離開。”
顧銘脖頸泛紅,瞬間彌漫到了耳尖。
哼地一聲轉身離開。
飯後隻剩下我和時月,我爸終於展露他父親的威嚴。
“說說,怎麼回事。”
怕她作妖,我立馬搶白。
“公司來了個實習生,像瘋了一樣,第一天就往自己頭上倒飯,還非說是我倒的,說我給他吃嗖飯。”
“後來我一查才知道,這人竟然是妹妹的網戀對象顧銘,給人花了老多錢。”
字裏行間滿是鄙意。
站在旁邊的時月如遭雷擊,抬頭看我,眼裏滿是驚恐。
蠢貨,沒想到你們恩恩怨怨的事,我這麼快就知道了吧。
我皺著眉頭語重心長:“其實我也沒怪他,一頓飯而已。”
“隻是很難過,一手被我帶大的妹妹......”
天,告狀的感覺真爽,難怪顧銘那麼喜歡。
妹妹想要出聲辯駁,爸爸怕她學壞,大手一揮:“好了,不管怎麼樣,這事就過去了。”
“鬧大了對你們都不好。”
“為了個外人,像什麼樣子。”
前世,對時月寵愛至極的我也隻比她大兩歲,但在我心中,妹妹永遠都需要保護。
從小爸媽都忙於工作,妹妹連上下學都有我帶著。
稍有做錯,我拚命給她講道理,磕了碰了我都是先責怪自己。
可是,她對我總有很深的敵意。
我抱著小姑娘都可能喜歡的長毛貓去找她,她砰地一聲將我們關在外麵。
“家裏不許出現這麼惡心的東西。”
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為什麼妹妹會說它是惡心的東西。
總會覺得她大點了,懂事了,就會和別人家的妹妹一樣可愛。
直到顧銘出現。
我才知道,我家小姑娘,哪裏是不可愛,她隻是單純地嫌棄我罷了。
我見過她羞紅了臉去給顧銘送早餐。
也見過她踮著腳尖為抱著流浪貓的顧銘打傘。
白洛對他說話也滿是溫柔。
我一直困在自己編織的騙局裏。
總覺得妹妹表達愛的方式不同。我未來的妻子怎麼可能不愛我。
重來一世,我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