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蘇氏掌權人最愛養"花"。
我是蘇家找來的第46枝花,被取名為桃花。
跟前麵44枝花的姐妹一樣,身上總有一處像極了蘇董的第一枝花山茶花。
我跟山茶花最像的地方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倒黴的是,蘇董這個夜貓子,偏偏喜歡熬夜。
於是每天華燈初上,我就得瞪大眼睛,讓蘇董看個夠。
陳管家拿著一本鑲金邊的考核冊,衝我歎氣:"桃花啊,你這月的表現不太行啊。"
他搖頭晃腦地說:"往常來的姑娘,第一個月都是蘇董最滿意的時候,我這邊流水嘩啦啦地出去。你這才一個月不到,流水怎麼越來越差了呢?"
蘇董越滿意,給我的流水就越多。
這個道理我懂啊,我也很想要那些名貴首飾和古董字畫啊,那可都是我的嘩啦啦流水獎勵呀。
可這位癡情的蘇董,總喜歡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召我過去。
這誰頂得住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大眼睛再怎麼大,也得變小。
我再怎麼健康,眼袋也得浮腫,眼睛布滿血絲。
這哪裏還像什麼山茶花啊,簡直就是熊貓啊!
這樣下去,別說流水了,能不能留在蘇家都兩說。
沒辦法,為了我今後的富貴生活,我隻好調整作息。
中午1點睡,晚上22點起。
過得那叫個美國生活,硬生生瘦了好幾斤。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穿上蘇董最喜歡的一件淡粉色旗袍,戴上輕薄的麵紗,輕手輕腳地進了蘇董的書房。
屋裏已經有一位姐妹,手裏捧著本線裝古書。
她是梨花,因為聲音酷似山茶花,在這待了好幾年了。
我隻露出一雙眼睛,安靜地坐在一旁。
聽著梨花用她那黃鸝般的嗓音,給蘇董念《紅樓夢》,蘇董則癱在太師椅上聽著,椅子搖搖晃晃。
兩個小時後,蘇董總算是睡著了,我和梨花才一起走出書房,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蘇董,是不是腦子有坑,非要哄著才睡得著?
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
為了那些嘩啦啦入賬的流水,隻能繼續忍著唄。
第二天早上8點,蘇家被請來的小花們都陸續下樓吃早飯。
雖說我是第46枝花,但現在蘇家其實也就十來個姑娘。
有些因為顯老了,有些是因為失去了山茶花的神韻,都被打發走了。
要知道,在蘇家,超過25歲就跟食物過了保質期似的,再漂亮也留不住了。
而蘇董都40來歲的人了,還執著於那段往事,說真的,有點可悲了。
桂花就坐我旁邊,她隻比我早來三個月。
至於十年前的第一枝花山茶花,早就成傳說了。
桂花小口小口地喝著燕窩,一頓早飯就隻吃那麼點。
她最像山茶花的地方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要是她稍微胖一點,超過了60公分就得卷鋪蓋走人。
梨花則慢條斯理地吃著白粥小菜,她不敢吃任何辛辣刺激的東西,說話也得輕聲細語,就為了保住那副好嗓子。
她就這麼小心翼翼地過了整整7年。
擺在我麵前的是一碗枸杞銀耳羹,還有各種對眼睛好的補品。
我心裏直歎氣,這哪是什麼豪門啊,簡直就是養生館嘛。
吃完早飯,姐妹們各自去忙活。
茉莉拉著我一起去彈古箏,她最像山茶花的就是那一手琴藝。
為此,每天至少要在琴房裏呆三個小時。
茉莉一邊彈琴,一邊小聲對我說:"蘇董真是帥呆了。"
我躺在旁邊的貴妃椅上,讓請來的按摩師給我按摩眼睛,隨口應和:"是啊,蘇董簡直就是男神。"
可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不過是在吐槽:"這老頭子,一天比一天神經。"
"可不是嘛。"
就在這時,梨花走了進來。
她笑眯眯地給我和茉莉各遞了個精美的盒子。
"姐妹們,我要走啦。"
來蘇家的姑娘,最長的也就待了7年,最短的半個月就被打發走了。
梨花算是待得最久的,就因為她的聲音太像山茶花了。
可惜她今年25歲了,不得不離開。
梨花前幾天就跟我說過了,今天是她的25歲生日。
我和茉莉起身,給了她一個離別擁抱。
說實話,也沒什麼好傷感的。
梨花這些年在蘇家,拿到的流水提成都夠普通人幾輩子花的了。
這份工作,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梨花以後啊,絕對能當個快樂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