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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軌了,我老公橫跨四省十一個城市來阻攔我。

可他不知道,我出軌的消息,來自我的精心安排。

第二天,網上流傳了兩份質檢報告,其中有一份,是我確診艾滋病的病例證明。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對我愛護有加的男友也開始指責我聲名狼藉,像躲避瘟疫一樣拋棄了我。

我的行蹤也被曝光到網絡上。

可是大家不知道,我是被騙婚的。

大家也不知道,隻有我的行蹤被曝光了,才能保護我。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坐牢。

我跟李澤的相識出於意外。

我送孫文去學校回來的時候,在路口拐角處,被李澤的車蹭到。

我撲在地上胳膊腿都擦破了皮,好在不嚴重。

我急著去上班,索性跟他說沒事,以後開車小心點就要走。

誰知他卻攔下我,非要送我去醫院。

我不擅長跟人打交道,他一再地要求之後,便順從地跟著他去了醫院。

他貼心地讓醫生下手輕一點,在我被醫生塗消毒水忍不住出聲的時候,溫柔地把我抱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初初相識的李澤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從醫院出來之後,他就強硬地拿起我的手機,撥通自己的號碼。

從那之後,這個人無法抗拒地衝進了我的生活裏。

他每天在家裏,在公司樓下,日複一日地等待。

即便我從不上他的車,他也隻是溫和地笑笑說:「沒關係,我一直在。」

我是個受盡磨難,沒有被人貼心寵愛過的人。

卻在認識他之後,大小節日都被人重視。

鮮花、禮物、掌聲不斷。

縱使我是個去過大城市,也見識過不少優秀人的人,卻還是難免為他動心。

在一次下班卻突發暴雨的天氣中,我終是上了他的車。

那天,李澤說他把我撞倒那次,我趴在地上回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他就對我情根深種。

我信了。

很快,我就抵擋不住他的攻勢,點頭同意了他的追求。

陷入戀愛的少女,總是粗心,下意識地忽略掉生活中所有的可疑。

他對我太好了,幾乎是無微不至。

就連我來例假,他也從沒缺席過,每次都在我難受的時候陪著我,寵著我。

我們熱戀期持續了5個月。

那些蛛絲馬跡還是縈上了我的心頭。

李澤的手段太高明了,他的拳拳愛意能讓任何一個陷入熱戀的少女頭腦發懵。

若是換成別的女孩,他一定能將自己的不堪隱瞞到步入婚姻。

可惜,也就是我。

冷心冷情的我。

對這個世間不抱期待的我。

其實我早就懷疑了。

應該是害怕吧,我太怕失去了。

所以我按捺住心裏的敏感,放縱自己躺在他編製的包圍圈,裝聾作啞地度過了5個月。

隻可惜,我無法撥斷自己心底最理智的那根弦。

我是個親自帶過孩子的人,所以我認得出李澤車上的玩具,絕不像他說的,是他的童心泛濫。

那個玩具車上的軲轆縫隙中,甚至有兩粒沒有被清洗的飯粒。

李澤總是將煙頭雜物隨手丟棄,甚至在車上,他也能做到一邊與我溫柔耳語,一邊將手中的易拉罐猛然砸出車窗。

隻是每次發現我異樣的眼光後,他都會完美地偽裝自己,再也沒有在我麵前如此行事。

他的外表是個幹淨整潔的人,可他的生活習慣卻異常的邋遢。

一個人的習慣,再怎麼偽裝,也總有些蛛絲馬跡可循的。

他每次軟硬兼施請求我留宿的那個家,太過幹淨了。

幹淨得沒有一絲生活的痕跡。

我依偎在李澤的懷裏輕聲地對他說:「我來例假了,今晚回家住。」

他親昵地吻了吻我的唇角道:「不管什麼時候,我這裏都是你的家。」

我笑笑沒說話,我走的時候他也沒留我。

我鑽進樓下我提前租好的車裏,在電梯口守了才二十分鐘,李澤就衣冠整齊地出來了。

我生疏地握著方向盤跟在了他的車屁股後麵。

看著他繞了大半個城市,來到一個夜店前停下車。

這一刻,我的世界轟然倒塌。

我僵硬地坐在車裏,死死地盯著夜店開開合合的大門。

我想親眼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回家,這樣,我才能狠得下心來罵自己,於春夏,你確實是瞎了眼,看錯了人。

誰知眨眼間,他就笑著和兩個男人肩摟著肩走了出來。

我愣了個神,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看著他擺了擺手,孤身一人上了車,平複了心裏想要雀躍的小心思,踩著油門繼續跟上。

在離開夜店3公裏左右,看著他拐進了一個小區。

我才停下了車,戴好提前準備的帽子口罩,敲開了小區門口保安亭的車窗。

我佯裝著急地詢問保安:「大哥,剛才進去的那輛車你認識嗎?他是這個小區的業主嗎?」

保安是個年輕的小哥,他皺了皺眉頭打量了我一眼,不耐煩地開口:「不認識,你幹嘛的?」

我使勁地掐了掐掌心,擠出一點淚意:「小哥,我就想問問他住哪一戶。」

保安眼睛一瞪,直接揮手開始推搡我:「走走走!別瞎打聽,業主信息我們都是保密的。」

我連忙拽住他的胳膊,貼近了些許,讓他能看到我眼角的淚意。

果然,他動作停滯,聲音也小了些許:「哎哎......你......你哭啥?你有啥事直接說,你先別哭。」

我咬了咬嘴角,壓低著嗓音開口:「哥哥,你幫幫我吧,我是裝修公司的,剛才那車裏的人是我客戶,他跟我簽了合同的。原本今天要打款給我們,可他今天突然說不跟我們合作了,我老板說這個客戶拿不下來就讓我走人,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保安有點納悶地開口:「裝修?他最近沒有要裝修吧,孩子都住在裏麵呢,怎麼裝修?」

我動作一滯:「孩子?是他的孩子嗎?」

保安原本溫和下來的眉眼驟然帶了點異樣:「你不是裝修公司的吧,你到底是幹嘛的?」

我連忙安撫:「我是的,真是,他要裝的不是這個小區,在南亭華府,你知道嗎?」

保安撓了撓頭啞了聲音:「哦,對,聽說他在別的地方也有房子。你這樣,你給他打電話不就完了?」

我著急地說:「他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了,我想去他門口等他出來再問他。」

我拿出兜裏團成一卷的300元現金,悄悄塞進保安衣側的褲兜裏。

「3幢601,你自己進去,別說我說的啊,我們都有規定。你這個事情我就當不知道。」

我在保安佯裝不在意的視線下,說了聲我明早再來,就驅車離開。

我沒有回家,我守在這個小區能看到大門的地方,在車裏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5點,開進了小區,守在三幢的三個小時之後,我親眼看到他帶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走出了電梯。

我將車窗放下三分之一,清楚地聽到了小男孩拉著他的手喊他爸爸。

我確信自己沒聽錯之後,打開了車門。

李澤在看到我下車的一刹那,不可置信地站直了身軀。

我在他另一個家中等到深夜,他才帶著鮮花和鑽戒匆匆趕來。

他向我承認了他確實隱瞞了有孩子的事實。

然後拿出離婚證和戶口本跪在地上,請求我嫁給他。

當一個人對你有了欺騙之後,你還能百分百地信任他嗎?

我不想一輩子都對這個人心存懷疑。

我吃了太多的苦了。

我不敢去賭的。

也因為我吃過太多苦了,所以我對婚姻有著最完美的期待。

在他貼心為我打造的愛巢中,我放下了手中那顆碩大的鑽戒,拒絕了他。

我原以為,就這麼結束了也挺好,至少這個人沒有背叛我。

對這段感情,我願賭服輸。

可李澤在被我拒絕之後索性幹脆利落地找上了我媽。

我媽看到李澤提來的8萬元現金,笑開了眼,急匆匆地就把戶口本交到了他的手上。

李澤老謀深算地等待了一個月之後,才拿著兩本戶口本,將我堵在了公司樓下。

我不可置信。

即使這是個三四線的小城市,即使是農村,嫁女兒也要至少十四萬的彩禮。

僅僅八萬元,我媽就把我賣了。

而這八萬元,讓我認清了李澤。

我拿我媽總是毫無辦法。

我翻遍了她的衣兜包包,即便她拽著我的頭發,也沒能攔住我瘋一樣地踢翻衣櫃,拿起菜刀劈開她藏錢的木箱籠。

我肩膀上還散落著被她揪下來一撮一撮的頭發。

她的耳環也被我扯掉了,耳垂緩緩蔓延著絲絲血跡。

當我把箱子裏的錢都倒出來的時候,她嘶吼著給我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老娘生你是為了受罪的嗎?! 」

我捏起地上那幾張輕飄飄的紙幣,僵硬地眨巴著眼睛問她:「剩下的呢? 」

「輸了!都輸了!你個小賤蹄子,要不是你總是跟我作對,我怎麼會手氣不好!都是你給我帶來的黴運!你怎麼不去死!你死在外麵也別叫我一聲媽!」

嗬!

李澤也難得被我瘋批的模樣嚇到,愣在那半天才猛然抱住我的腰。

「春夏,春夏,別這樣春夏,這錢本來就是給媽花的。」

我嘲諷地咧嘴嗤笑一聲:「我媽什麼時候認了一個你這麼大的幹兒子了?」

李澤在我崩潰的視線中與我對視半晌,直接抓著我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

「春夏,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認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太愛你,我太怕失去你了,你能懂我的對嗎,我們都是怕失去的人。」

我崩潰地坐在了地上,四周一片狼藉。

我的父親早亡,母親在我12歲的時候嫁給了繼父孫強。

那時我親爹才去世三個月,同年,我有了一個剛出生的親弟弟。

那時候的我媽雖然為人妻多年,但是依舊模樣出挑,和那些每日披頭散發,渾身油煙味的婦女不一樣。

她每日花最多的時間精心打扮自己,然後出去整夜整夜地打麻將。

我媽沒有照顧過我。

她嫁給我爸這麼多年連個鍋鏟都沒有碰過。

我媽雖然不管我,但是我沒受過什麼苦。

我的衣食住行我爸都會操心。

我親爸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我膽小,懦弱,愛哭。

我爸不在了,我才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眼裏隻有錢的女人。

甚至我的學費,都被她拿去吃喝玩樂了。

我媽是真的聰明,她嫁的兩個男人,都是老實本分對她百依百順,指東都不敢打西的人。

我甚至都懷疑我繼父都是她按照我爸的性子一模一樣地找的。

隻為了自己能繼續逍遙快活。

我不知道我繼父愛她什麼,要跟這樣一個女人結婚。

但她是我媽。

也幸虧我繼父老實,還願意繼續供我讀書。

所以在我大學畢業後,原本能在一線城市找個收入不錯的工作,自己養活自己。

可知道繼父因為事故摔斷了腿,需要臥床一年的時候,我坐在自己租的小破房子裏抽了一夜的煙之後,才決定回來老家。

很艱難啊。

好不容易能看到生活的盼頭了。

為什麼呢。

不是為了我繼父,是為了我弟弟。

那個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基因這個東西很奇妙。

我媽生的兩個孩子,沒有一個像她的。

我弟弟孫文從小就是個乖巧聽話的肉團子。

他和我好像啊。

這一路走來,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獨獨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每次肉乎乎地抱著我的腿的時候,能讓我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12歲,和當初的我一個年紀。

我沒辦法置身事外,繼父無法照顧他,我怕我媽把他帶歪了。

我看著我繼父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地歪著頭,而我親媽,一副無賴的模樣。

最終,還是在李澤的哭泣和道歉懺悔中,妥協了。

我們倉促地舉辦了婚禮。

可那時的我不知道,隱瞞離異與孩子的事實,僅僅隻是他偌大謊言的冰山一角。

他真的太可怕了。

當所有真相,所有謊言被揭穿,男人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從結婚的那一日開始,我才真正地認識他。

他就是一個瘋子!

他偽裝得衣冠楚楚,像獵狗一樣盯上了我這麼一個不會向人叫屈的女孩。

我們辦完婚禮的當晚,我對李澤提議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態。

等我調整好之後,就跟他好好生活。

李澤滿眼深情地答應了我。

幸虧,在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我坐在沙發上,十指顫抖地看完這封信,以及厚厚一摞的照片。

信裏一份一份的證據,擺在我的麵前,告訴我我的新婚丈夫是個品行不端的出軌慣犯。

並且,他的孩子,除了我見過的那個,還另外有一兒一女。

或許是一個月的時間,我並沒有說服自己,再對這個男人產生愛意。

所以當我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隻覺得如釋重負。

當晚,我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將那一份份證據留在桌上,簽下一份離婚協議書。

匆忙地離開了我們的婚房。

隻可惜,我想象不到人性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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