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我的驚嚇,見到顧明川,娘親倒是一臉驚喜地站起身迎上前:“明川怎麼來了?正好,心心做了噩夢,心情不好,你帶她去園子裏逛逛,散散心。”
說著,娘親將我推到了門邊:“去吧,逛一會兒就回房歇息,到時就麻煩明川你送心心回房了。”
“好。”顧明川笑著應下。
隨後緊緊鉗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走。
不得不說,顧明川和宋懷都是少有的高個子。
比我大兩歲的他們足足比我高了一個頭。
他拉著我走一步,我得快走兩步才不至於被他拽得摔倒。
顧明川並沒有帶我去逛園子,而是將我帶到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空得離譜,除了娘親給他添置的家具,完全沒有多餘的東西。
這是生怕別人說他覬覦沈家的家產呢,真是虛偽!
我貼著門扉,不再往前一步,隻是目光冷冷地看向他。
“你的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嗎?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帶我來你房裏算什麼君子?”
顧明川完全不在意我的冷言冷語。
他單手撐在門板上,把我困在他的胸前,嘲弄地笑道:“我可是你未來夫君。”
我氣憤地甩了他一巴掌:“不要臉,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曾經我對顧明川有多迷戀,現在就有多討厭。
顧明川不怒反笑,抬手揉了揉被我打紅的臉頰,貼近我的耳邊輕聲問道:“心心怎麼突然對哥哥這麼凶呢?哥哥的心好痛。”
一道道熱氣噴灑在我耳畔,引得我一陣反胃。
前世的回憶在腦海中重現。
那時,我被顧明川二人賣進最下等的窯子,受盡折磨。
最下等的窯子裏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乞丐或窮苦人家,隻要幾文錢就能買我一夜。
我幾乎沒日沒夜地接客,到最後一病不起時依舊逃不過這痛苦的命運。
而每當顧明川心情不好時,也會來找我,他一邊嫌棄我臟,一邊狠狠地在我身上泄憤。
他說話的聲音多溫柔,手上的動作就有多狠戾。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在他手中痛暈過多少次。
有一回我被他折磨到高熱不退,他也不願意為我請大夫,甚至還禽獸地喊來宋懷一起折磨我。
我就這樣死在了那張肮臟的木床上,屍體被他們殘忍地丟在了亂葬崗,曝屍荒野。
生前死後,都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想到這些,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顧明川,慌忙逃出了他的屋子。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要憑借前世的記憶,搶先奪走屬於他們的機遇,讓他們沒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而當今的太子殿下蕭騁就是破局的關鍵。
前世,宋懷和顧明川就是意外救下了遇刺的蕭騁,才抱上了蕭騁這條大腿。
他們憑著蕭騁留給他們的信物,在商場上無往不利,人人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麵。
不出三年,他們就創立了一家不亞於中草堂的藥鋪,成了業內的龍頭老大。
隻要我提前救下蕭騁,不讓他們有狐假虎威的機會,那這一世的危機就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