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我沒等到江巧巧,卻等來了我爸的電話。
他語氣著急:
“你媽她去地裏種菜,不小心踩空摔了,現在住院了......”
話還沒說完,被我媽打斷。
“你和孩子說這幹什麼......”
她攔著不讓我爸繼續說,故作輕鬆:
“我沒事,明天就出院了。你爸就是大驚小怪。別來啊,千萬別來,浪費錢。”
我心裏酸酸漲漲,滿口應下,轉身收拾起了行李箱。
怎麼可能不去。
那可是我媽。
我小時候說自己喜歡吃家裏自己種的菜,這麼多年哪怕我住在大城市了。
我媽應著那句話,便還是一直堅持要下地。
等我拉著行李箱到門口時,正好撞上了回來的江巧巧。
她看到我手裏的行李箱,眉目一擰:
“樊學林,我不就是晚回來一會兒,你就要離家出走嗎?怎麼氣性這麼大了你。你要是敢走,以後就別回來了。”
“我媽住院了。”
江巧巧繼續責備的話被我堵在口中。
她自知理虧,一改臉色,拉住我的袖子開始撒嬌。
“哎呀,我不知道嘛。你別生氣,好不好。太晚了開車不安全,等明天吧。”
“你們男人沒我們女人細心,你到時候毛手毛腳傷到媽怎麼辦?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照顧媽。”
我剛才著急上頭,確實忘了現在開車,到醫院也得淩晨一點了,根本進不去醫院。
不如還是明天早起出發。
江巧巧見我被說服,立刻喜笑顏開。
“我們還得買點營養品帶回去,晚上我就選好。難得回去,明天肯定讓媽好好開心一下。”
她好像又恢複成了溫柔貼心的江巧巧。
看我的表情有所好轉,江巧巧趁熱打鐵關懷道:
“我怕你沒吃飯,給你打包了飯菜。快嘗嘗。”
我掃了眼她手裏提著的白色塑料袋,心徹底沉了下去。
兩個小時前,江巧巧發了個朋友圈。她和付興洲一家在餐廳包廂吃飯慶祝生日。三張照片,兩張是她和付興洲一家相互喂飯的照片。
動態僅存在了半個小時,就消失了。
我猜她是想起來忘記屏蔽我了。
而現在桌上這份,就是她帶回來的剩菜,甚至不是專門留好的。
我怎麼又忘了,眼前的女人已經變心了。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江巧巧了。
晚上,我和江巧巧背對背躺在床上。
幽幽的手機光在黑暗的房間裏格外醒目,更不用說女人時不時發出的笑聲。
我的妻子又陷入幸福戀愛了。
而我躺在床上擔心我媽的身體,翻來覆去後半夜才睡著。
沒多久我從睡夢中驚醒,看了下時間五點了。
“巧......”
我看著空蕩蕩的身邊把話咽了回去。
床上早已沒了溫度。
我一個人趕去了醫院。
才知道我媽左腿骨折比較嚴重,加上年紀大了,得起碼住院一周觀察一下。
我媽的腿被高高固定住吊在那裏,但看到我還是很高興,不停詢問我最近的情況。
末了,她好奇地往病房門口張望。
“咦,巧巧呢?怎麼沒跟你來?”
我隻能借口道:
“她臨時有點事,等忙完就來了。”
“沒事,不用來,我在醫院有人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