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璽可不該用在這種地方。”
葉舟目光幽幽。
我意識到不對,忙甩出腰中長鞭。
誰知門外這時進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攝政王蕭宴塵。
男人身形高大,一席黑袍,雖容貌俊美,卻因周身散發的清冷強勢氣場,叫人望而生畏。
此人老謀深算,朝上文臣宦官幾乎都是他一把提攜,包括大太監葉舟。
蕭宴塵掃視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葉舟身上,冷聲開口:“葉舟,你作何惹皇後娘娘生氣。”
葉舟麵對他沒了囂張氣焰,下跪解釋緣由。
蕭宴塵跟著看向我:“既是皇後娘娘想見聖上最後一麵,那便讓她見。”
葉舟和趙霓裳對視一眼,兩人雖心有不甘,但麵對蕭宴塵這樣的權臣,他們眼下沒有拒絕的權利,於是紛紛讓道。
前世狗皇帝總在我麵前,念叨蕭宴塵功高蓋主,心懷鬼胎。而今看來,說不準還是蕭宴塵授意趙霓裳,引誘狗皇帝假死,方便自己登上帝位。
而我,絕對不會將大梁交到這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上!
我於是瞪著蕭宴塵,眼中全然是怒火。
“嗬,本宮倒是沾了王叔的麵子。”
蕭宴塵挑眉:“隻要娘娘想,本王隨時歡迎。”
我捏拳,跟著轉身一掌打翻棺蓋。
狗皇帝合衣躺在其中,麵色微白,其他如常。
趙霓裳見我一直盯著他看,慌亂上前:“人既已看過,還請皇後娘娘合上棺蓋吧。”
我沒理會她,而是自顧自掏出一枚扳指,戴在裴雲手上,跟著麵露深情說:
“雲哥哥,這是我先前答應要帶回給你的翡玉扳指,你帶著它我便能找到你,下輩子,我還要嫁與你。”
趙霓裳見我雙肩顫抖似在哭泣,不屑一笑。
天下皆知狗皇帝對她一心一意,甚至為了她不惜當眾下跪,是以我的一片深情在趙霓裳麵前,簡直如同兒戲般可笑。
不止是她,連葉舟和蕭宴塵也是同樣表情。
我於眾人鄙夷目光中,捂臉淚奔而去。
然剛踏出皇帝寢宮,我便忍不住大笑出聲。
扳指是我特意為狗皇帝準備的,其上塗有異域特製毒藥,接觸身體不超半載,中毒者便會經脈逆施,五臟俱融,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裴雲,前世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見死不救......今生重來,我定要你一嘗我當初苦楚!”
哪知話音剛落,我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待我轉頭,一襲黑影便立在了我眼前。
“聖上駕崩,皇後娘娘卻於殿外發出笑聲,這不知道的......怕是會覺得娘娘,對聖上的離世滿懷期待。”
蕭宴塵說著,朝我走近了一步。
我望著他喜怒不辨的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跟著朝後退了退,挺起胸膛冷靜說:
“王叔定是聽錯了,本宮與聖上青梅竹馬,他離世本宮自是傷懷。”
“哦,是麼?”
蕭宴塵再度逼近。
我被他困在牆角,左右無路。
他明明隻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卻偏生得比那些塞外蠻夷的身形還要高大,仿若一座冰山,壓迫的我險些要喘不過氣來。
“王叔這是作甚!”
我有些惱火,左手卻被蕭宴塵拉起。
蕭宴塵跟著掏出帕子,細細擦拭我掌心留下的扳指痕跡。
“聖上已去,今後朝內必然動亂,這後宮更會淪為權利角逐的漩渦,皇後娘娘不若早些找好靠山。”
“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自然是......”
蕭宴塵壓低聲音,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我。
我望見他眼中滾過的熾熱,慌不擇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