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嫌棄地皺眉,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真不如柳兒姐大方。
溫玉可顧不得這個,忙問:“價格呢?怎麼說的?”
程安安:“具體情況,他們說要看了質量再談。”
溫玉有信心,忍著痛說:“妹兒,你等著。”
要發財咯!
她又把那十個銅板丟給她:“這是收買你的封口費。”
程安安就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不要臉,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誰跟她是咱們?
溫玉悠悠開口:“妹兒,你不拿封口費,是不是想告訴你哥?我會說漏嘴哦!”
程安安憤怒不已:“不是說好了,我幫你一次你就不說?”
麵對蠻不講理的溫玉,她很暴躁。
溫玉:“是說好了,但是我也擔心你悄悄告訴他。”
程安安......
她也不想瞞程懷之。
拿著溫玉塞過來的燙手山芋,程安安快哭了。
她現在很絕望,很氣惱,很無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妹兒,你再幫我借一次筆墨和紙。”
說著,又把剩下的十個銅板遞給她:“你從鎮上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些筆和紙,還有墨水。
不要買太好的,一般的就行。”書局肯定還要找人抄書的,紙不用太好。
主要是錢不夠。
程安安跺了跺腳,跑出院子。
她繞著院牆走了幾步,找了圍牆較高的地方,隔著雜草看溫玉,趁對方不注意,“咻”一下蹲在牆下。
麵前就是油紙包著的筆紙,還有一個用小碗裝的墨水。
為什麼要受她的威脅?
程安安鬱悶得不行,撿了根樹枝用力戳泥巴泄憤!
蹲了一會兒,估計時間是借東西的一個來回,她才拿著東西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院子。
溫玉看著本就不多的墨水,還被太陽曬幹了很多,肉疼!
不一會兒,她就把昨天新編的故事畫出來。
對,畫的。
看著她遞過來的雞腳爪,程安安忍不住說:“掌櫃讓你把字寫好。”
她可不想再拿著這麼醜的“字”去書局。
溫玉一臉無所謂:“啥呀?我又不會寫字。要不是遇到好心人,好心人看我天賦好讓他兒子教我寫字,連這雞腳爪我都不會。”
這事,程安安知道。
不過她知道的是另一個版本。
好心人是一個農戶,砸鍋賣鐵供兒子上學堂呢!
隻是賣菌菇的時候不小心撞了“溫玉”一下,就被她訛錢,人家沒辦法,隻好讓他兒子免費教她讀書抵債。
但溫玉就不是讀書的料,她把人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通,最後賠了錢才消停的。
這個好心人的兒子,還是今天借墨水給程安安的人。
這個村子,有筆墨的就是他家了。
程安安看著溫玉畫的雞爪,頭疼。
而且,書局的人是怎麼認出那些字的?
反正她是看不懂。
溫玉多聰明,在程安安麵前說話不要臉,既不讓人懷疑她的身份,也有正當理由繼續寫話本,而且她畫雞腳爪當然帶著技巧性,不然誰看得懂?
送走氣憤的程安安,溫玉心情極好。
想跳起來蹦噠!
準備上山的程懷之但斧頭忘帶了。
他折回來時,隔老遠看到程安安從家裏走出去,生氣的在門口跺了幾腳才離開。
同時聽見家裏麵傳來獅吼聲。
程懷之表情嚴肅,凝眉思索。
溫玉瘋了?
越靠近,獅吼聲越高昂,有種撕心裂肺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