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語!」
裴硯舟衝我大吼一聲,眼睛都紅了,連忙跑去垃圾桶撿我那塊獎牌。
沈意弦陪著他撿,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還不忘回頭譴責我:「孟初語,你太過分了,這枚獎牌對阿舟這麼重要,你怎麼忍心這樣!」
裴硯舟又被沈意弦這句話激了一下,拿著碎裂的獎牌站起來,仔細看的話,他那雙桃花眼裏甚至閃爍著恨意:「孟初語,你到底想怎樣?!」
我看著這兩個人,隻覺得惡心無比,胃裏都在翻滾,但是情緒反倒更加平靜。
「裴硯舟,我們分手。」
裴硯舟一怔,下意識想要開口,但是被沈意弦一拉:「阿舟,別太生氣了,氣大傷身。」
我再也看不下去這場郎情妾意的鬧劇,轉身就走。
卻在出門後,迎麵就撞上一個人。
他很高,胸膛也很硬,硌的我鼻子生疼,甚至逼出了我生理性的眼淚。
我擦著眼淚抬頭,就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陌生,是因為這算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麵。
熟悉,是因為這張臉,剛剛和裴硯舟站在同一領獎台上。
隻不過裴硯舟是最佳主攻手,而他是最佳二傳。
梁政嶼。
目前國內年輕一代最頂尖的二傳手,被稱為球隊的大腦和靈魂。
但和他沉著穩重的場上表現不同,他長了一張實在是吊兒郎當的臉。
單眼皮,眼角一顆痣,薄唇,小麥色皮膚,渾身肌肉線條流暢,衝你笑的時候,會露出尖尖的虎牙。
梁政嶼笑,虎牙尖尖的:「分手了就哭成這樣啊?」
我抬手指向他的胸膛:「沒哭,被你撞的。」
我剛剛也沒想掩蓋動靜,在門外的梁政嶼聽到再正常不過。
梁政嶼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既然撞了你,還把你撞哭了,那不得補償你一下啊。」
我腦子很亂,其實沒什麼心情去應付梁政嶼。
但他笑的虎牙尖尖,我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點了頭。
「走吧,」梁政嶼從手裏變出一包紙巾,很認真地給我擦幹淨眼淚,「請你吃飯。」
我吸吸鼻子:「我還沒自我介紹呢。」
「我認識你,」梁政嶼回頭看著我,「孟初語,很棒的心理谘詢師。」
我心裏一顫。
在一起快兩年的裴硯舟,為了維護他的前女友,說我說話太難聽。
而梁政嶼這個陌生人,初次見麵,說我是很棒的心理谘詢師。
很奇怪,雖然和梁政嶼第一次見麵,但他好像很清楚我的喜好,點的菜都是我愛吃的,飯後甚至貼心的送我回家。
我擺手拒絕:「不用送了,我還有事。」
我確實還有事,我不可能就這麼便宜了裴硯舟和沈意弦。
梁政嶼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需要幫忙嗎?手撕渣男賤女的話,我或許也能幫幫忙。」
說實話,這個提議真的很棒。
但我不可能把梁政嶼牽扯進來。
所以還是拒絕了。
一個人往訓練場走。
兩年間,為了陪伴裴硯舟,我經常住在訓練場,這裏有我的不少東西。
收拾著收拾著,整個訓練場的燈光卻忽然一滅!
我心頭一跳。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門「哢噠」一聲。
這是被人從外麵上了鎖!